“夜心,我要出征了,去西北凉州。那里你应该还未曾去过吧,回来后,我再和你讲一讲战事和当地风情。这次,我本想带你一起去的,但是一来不知此去结果如何,二来,那里不如京城舒服。所以,我还是觉得让你留下较好,你留在家里等我回来,这样我多了一份挂念,一定会尽早驱逐敌寇,早日归来的。”
靳以留下他最眷恋的一眼,便大步离去。
昭彦送他出府。八岁的男孩终究还是个未曾完全长大的孩童,尽管已尽量掩饰,但眼里的不舍与担忧仍是一览无遗。
靳以拍拍他仍稚嫩的肩膀,“业精于勤,荒于嬉。等我回来,要查你功课,考校你武艺的,不可懈怠。”
“是,父亲。彦儿一定不让您失望。”昭彦扬了扬自己手中有些年头了的木剑。
靳以将他揽入怀中,紧了紧,又拍着他的背道:“我走后,家里就你一个男子了,你是她们的依靠,坚强些。”
昭彦回抱住靳以,“好的,父亲。”
靳以放开昭彦,昭彦也松了手,“等爹回来,给你铸一柄真正的剑!”靳以说毕,便拿过侍从手中的马鞭与缰绳,翻身上马,踏着今年京城的第一批黄叶,辞家而去。
此去西行,途中多山。旌旗逶迤山间,马蹄声与脚步声回荡于谷中,却鲜闻人声。靳以治军严格,军容整肃,军纪说一不二,这支王师便如此气势恢宏却又低调迅速地向凉州而去。
援军未到,蒋贻孙只得率领留守的士兵们殊死抵抗,誓与要塞共存亡。
这日,又是一场激烈交战过后,时间已近黄昏,天际残阳如血,与地上血河相映,又将余晖抹在古老而沧桑的城墙上。
晚风吹过,夹杂着浓重的腥味。无人捂鼻,似乎都已适应了这样的血雨腥风。但那些负责打扫战场,收拾遗体残骸的将士们,搬出一个又一个自己的战友,那坚毅的脸庞上还是隐现出哀痛。
在他们清理的过程中,甚至还能翻出一些早已血rou无存的白骨,那些白骨被缠在黄草的根茎中,像被有情地呵护住。无人收拾的亡者,被乌鸦野兽物尽其用之后,再由自然来安葬。而那些有人收拾的,也不过是一个巨坑,一块无名碑,直至坑上草长,碑石倾倒,便再也无人得知这里曾安息了多少英雄。哪怕后来有人故地重回,想来看一眼自己的袍泽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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