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人在何处边了。
战争如此无情,但冷却不了战士心头的热血,他们知道,自己必须以血rou之躯守住这一方要塞,因为身后是自己的家园,是自己的父老乡亲。
男儿到死心如铁。但这铁,生之时,是沸腾在身心之中的铁水,死后虽冷却了温度,却也浇铸成了一身不屈的脊梁。可以倒下,却不会屈服。
越来越多的戍兵倒下了。坚守愈发艰难。许多士兵连日来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他们从战场上被替换下来后,竟无力气再回兵营,而是在城内路边随地一躺,睡成一排又一排,随时等待击鼓再战。这些日子,不仅同仇敌忾的伙伴们不断减少,粮食、药物、兵器等也越来越匮乏。他们不知道还能固守多久,但将军命令他们战斗,他们便战斗,绝不考虑哪怕全军牺牲也守不住要塞的后果,所以一日又一日,他们便如此坚守下来了。
在过去,曾有文人大声喟叹“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他们早已领略了“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残酷,却并未效仿“醉卧沙场”的做法。他们只是倦极或者被打倒,才会卧倒沙场。也许至死,他们都没有体会过那种浪漫,但是这样竭尽全力,不顾生死的守卫才是他们以行动写就的诗行。正如那城外流血的那些,城下枕戈的那些,也许任何人看了,都不会觉得美,但任何人看了,都会铭刻于心。
蒋贻孙和另两位将领出营巡视,从一排排倒卧的士兵中间穿过,其中一位将领问他道:“蒋将军,咱们援军还有多久才到?弟兄们已经快撑不住了。”这话五日前便有人问过了,但他们还是撑过了这五日。
蒋贻孙面容凝重,看向身后沉沉夜色中的无边戈壁,片刻后才道:“我相信靳将军,他们一定会赶在龙朔关失守前到来的。”
敌人半夜再度突袭,战鼓一响,便又有数不清的战士有序而紧密地冲上城墙。这夜,战火烧透了黑暗,又有许多人,随夜色一起消失在黎明到来之前。
敌袭在日升之后才撤去,但半个时辰后,再发一轮,从昨日开始,西夏发动的袭击越来越频繁,他们似乎预料到了城内的情况,所以预备在这两日便将龙朔关拿下。
“蒋将军,我们快守不住了,这回,是真的快守不住了!”
“龙朔关失守,凉州便也要完了!我们必须死守,除非敌人踏过我们的尸体,否则休想过关!”蒋贻孙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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