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我自己本人知道这难言之隐。我急于去找他,因为我预感到可能会有故事发生了,我生命黯淡的颜色从此可能会放出明艳的色彩了。我想到此处心情颇有些忐忑而激动。
住在龙山老宅里现在只有老大龙维生一人,他在家里蹲着却自有人求上门来,他坐堂行诊,精通中西医,名声在外。我此刻最想见的就是这个龙老先生了。这时已是元月下旬,离春节不到十天时间,我主动向部长打出报告,要到龙山搜集一些文化资料和采风,部长哪有不准之理?因龙山是省、市、县的三级“点”,文化之乡和中药之乡的名声最近已登到了《人民日报》上,龙维生也第一次以“传统文化的继承人”名义登上省报。我自己说是去采访他,其真正目的是请他开药方,哪怕只能治治林丽雅手脚发凉的“胎迹”也是好的,这种细微末节的关心比什么都重要呀!我在这个问题上的思维是明白的。
我那天去的时候,正逢上那里举办庙会,街镇村巷,人流熙攘,万头攒动,各种大小地摊,鳞次栉比地排着。春节快到,各种卖花炮的,卖灯笼的,写春联的,玩狮子的,踩高跷的,卖小孩玩具的,卖滚圆圆的欢团子的,挤满小街,真是热闹极了。我径自走向一家中药铺里,问老板“您知道龙维生老先生住哪吗?”那个五十上下的药铺师傅对我看着,自言自语说:“啊!不是县城就是省城的!”随之用手一指说:“呶,你从这条街一直向南到街头,再向东拐走两里,有个板桥,那里有人拉车,直接到龙山下,到那儿再问,大人小孩都知道的……”
龙老先生住在龙山里有点像隐居的样子,但他为民造福,服务人民不计报酬,政府认为人才难得,他自己则是不得以而为之。他出国留学那时,先是西方,后是日本,所以懂英、法、德、日四国文字。抗日时他回国当军医,也是中西医并用,那时还年青气盛,踌躇满志。不想到部队打败仗时,他成了日军浮虏。日军见他精通日语,没有杀他,把他带到缅甸当翻译,日本投降后,他回到国内在重庆开了个私人诊所,这个诊所不久就做出了名声,许多官员上流社会人士都找他看病。一次,有一个头部受重伤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人被人抬来看病,他帮这个人打了止痛针,正准备给他治疗时,这个人就断气了。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是共产党地下党一个负责人。因此他背上了一桩血债,潜回家乡菲县,但菲县刚解放到处抓反革命,他被挖掘出来,一查历史,定为“双料反革命”,由家乡政府就地镇压,也该他命大,正当他从监狱押往刑场走向鬼门关的当儿,县长突然患了重症,生命危在旦夕。有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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