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不用向谁道别,也不用抱着谁痛哭。那天清晨,欢言放在双层钢架床的行李不见了。我们都知道她去了北京,找唐唐去了。
我们寝室的几个女孩儿,都没有见过唐唐,连照片也没有见过。但我们都一致认为,唐唐是拐骗妇女的高手。他现在把我们的欢言拐骗到了日本,那个充满色情和金钱的地方。
找不到欢言,我也就找不到青铜泥巴。我不得不佩服欢言那只灵敏的“新闻鼻子”,她远在北京,却能嗅出千里之外的武汉的青铜泥巴,而我和青铜泥巴同在一城,竟不知这块青铜或者泥巴,身藏何处。
我去了市作协。组联部的人告诉我,青铜泥巴并非专业作家,连作协会员都不是,作协没有他的联系方式。青铜泥巴,一个“地下作家”。从作协出来,我对青铜泥巴的崇拜,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采铜在民间”。我一定要找到青铜泥巴!
(IBM笔记本。我的文档。标题:“青铜泥巴”不完全档案——
真实姓名:不详
年龄:不详
籍贯:武汉
星座:双鱼
身高:176cm
体重:65kg
喜爱的颜色:果绿
作品:长篇小说《女妖的门》;诗集《狗日的诗歌》等
住址:东湖新村一带
手机:13871105***)
乔只不过是和我开了一个玩笑,他将我保存在电脑中的资料,移到了一个隐蔽的文档。在我焦头烂额之际,他小心翼翼地将它调了出来,同时不忘说了一声“对不起啊,老婆”。
我喜欢乔。他是一个调皮的乖孩子。
二○○一年春天刚刚结束、夏天刚刚开始的时候,在某天的凌晨五点十五分,我堵在楼道口,逮住了下班的乔。我让他带我进入他的房间,质问他床头墙壁的凹槽现在有多深了?他警惕地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你的邻居,你每天是用两个指关节敲墙还是用一把铁锤敲墙?我们共有的一面墙快要被你击穿了。
乔咧着嘴一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他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乔让我进屋。准确地说,是我抢步进屋。那是卡通的王国,贴满了日本卡通画,零乱。毫无秩序。不过,我发现他的床具还算整洁,比我的整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枕套,白色的被套。方正,一马平川。我惊讶地问乔,你当过兵?乔说,我父亲当过兵。不,是我的养父当过兵。
乔是私生子。他的养父是一名退役军官。乔从来不叫养父为“爸爸”,叫“长官”。很小的时候,长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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