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之类,他想都没有想过。
(外面一点一点地暗黑下来。乔盯住街边的路灯。他很奇怪,从街道的尽头,路灯由远及近,一盏一盏地点亮。依次点亮。)
乔看了看手表,是该动身的时候了。他像一个蓄势已久的蝙蝠,在迈出烧饼店、接近沥青路面的那一刹那,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飞。轻盈,极为协调地融入了夜色。
他还非常满意这一身薄面黑色西服和这双软橡胶底皮鞋。这些都是在大学毕业前,为参加就业招聘会而专门选购的,穿过几次,后来就没有再穿了,因为移动公司有职业装。现在,他又把移动公司的职业装压在了箱底,像大学刚毕业那阵子,想找到什么,牢靠的,能够维持一辈子的东西。
他去了蔡锷路。但是没有找到那个公用电话亭,几乎在一夜之间,这里已经面目全非。人们行走的步伐,总是赶不上城市道路改造的步伐。那座电话亭被人拆卸得七零八落,丢弃在一座居民楼前的一块空地里。乔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这里的马路能够改造完毕,那座电话亭能够恢复原貌。
他已没有了去处,在原地徘徊。像焦急的蝙蝠。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B11
在深夜十二点,我想给青铜泥巴打电话,想和他聊聊。我的文章写到一半,遇到了“肠梗阻”,我开始怀疑我的阅读能力和表述能力。他的手机很快就通了,大概他一直在等待我的呼叫。
我没有像上次见面那样,急于从他的嘴里掏出什么,只是不紧不慢地和他聊天,像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朋友。
我问青铜泥巴:“你还住在东湖新村一带么?我和乔去那儿找过你,问过很多出租户,别人在你的身上添加了不少传奇色彩。”
青铜泥巴反问:“是那帮渔民吗?他们根本不认识我,瞎猜!”
我又问:“你认识我的同学欢言吗?北京《××读书报》的记者。”
他说:“不认识!我不想和记者打交道,你是一个例外。”
我暗自发笑:“哦,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再写《小妖的门》续篇?”
青铜泥巴顿了顿,半晌才说:“当然会写,我一直在考虑怎么写。”
……
我对青铜泥巴道过晚安,挂断了电话。我要得到的已经得到,接着聊下去纯属多余。
对于一个记者来说,恰到好处地控制采访节奏,让受访者跟着自己的思维行走,或者在某处停顿,是记者的最终目的。而对于一个作家来说,竭力着手一部小说的续篇,要么就是利益的冲动,要么就是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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