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独坐床头。目光僵直。
我问了长官:“乔来过吗?”
长官无动于衷。
半晌,他气喘吁吁地说:“去问问医生,我这病到底是怎么啦?我还能等回乔吗?”
我的喉头哽咽,长官在苦苦支撑,内心和我一样。我们都需要乔,他是爱的支撑。
在医生值班室,我询问了主治医生。
医生说:“很奇怪的一个病人,并非不治之症,该用的药物都用了,怎么就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呢?”
我得和乔商量。
(我们的租住屋。凌乱不堪。书橱前有散落的书籍,卧室的床下和衣柜被翻动。几堆混杂的鞋袜和衣帽。)
我在其间挪步,脚下被什么物什拌着了。低头,是一只土陶酒壶。它向墙角滚去,带动空洞的音乐和陈年的醇香。拾起,没有一滴酒。乔在偷偷喝酒!他在我们的床下,藏了一瓶老酒!
(返回医院。)
我给长官送去琴。他现在根本无法演奏,就那么摆放在床边,我想,这对他的心情会有帮助。克制内心的冲动,我没有对长官说起此时的乔。可我知道,乔现在就躲在蔡锷路的地下窨井里!
(匆匆而去,头也不回。)
在揪出妈咪之前,我先要揪出乔。于是,我打车去了蔡锷路。整条街道冷若冰霜,没有行人,该上班的都上班了,余下的只有紧贴脚跟的树叶,枯黄,毫无生气,它们的灵魂被秋风抽走了。
因为天亮,我不再害怕。如果那个小叫化子还在,他的身体瘦弱,纵然有再大的力气,也敌不过一个成人。
我对紧贴地面的窨井盖束手无策。张望,在居民区一处垃圾堆里,找出一截木棍,沿周边撬动。它坚固而沉重。气得我直跺脚。窨井的边沿有两个硬币大小的小孔,它们应该是启动窨井的机关,可是,我手里没有“钥匙”。俯身,透过小孔,窥视。
(黑暗,有流水的声音。土腥的气味扑鼻。恶心,短暂的晕眩。)
后退到墙角,我镇定了一下我自己。乔在搞什么鬼名堂?他应该知道,暗流汹涌的窨井有多么危险,而那天他故意把小叫化子打入下水道,还有从前他西服上撕裂的口子,身体上像土蛤蟆一样的土腥。
我关掉手机,拒绝任何人的呼叫。坐在墙角,等待乔的出现。
(白衣少年从地下飘飞出来,抖落身上的水珠。他微张薄薄的嘴唇,性感地呼吸,鲜艳而急切。)
我猛然一怔。坐过很久了,身体麻木。出现幻觉。
(黑夜。地面的强光冲天而起,呼呼拉拉。一些断裂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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