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大家都愿意加这样的班。是不是还有加班费啊?”
周说:“不是才请你吃饭了吗?”
我赶紧说:“那我可以要求送您一程吗?”
——我和周律师之间,就这么毕恭毕敬地超越了一个下属对老板的敬畏。
周律师住在京郊的某一个花园别墅里。
北京出城的夜路有些黑,隔很远很远才有一盏路灯。
坐在裴俊送我的那辆Honda车上,我专注地驾着车,周律师坐在我旁边。
我把手放在车档上。
后来,周的手覆盖着我的手。
我不敢动。
换档的时候,我的手微微地用一点力,就能感到一种很真实的温度从他指间传过来。
《没人知道我爱你》六(4)
我的右手就这么必然地被他握住了。
我怀念被他的掌心包围的那种温暖。这种方式,没有其他的人给过我。
后来,我到了澳洲。澳洲是右方向盘驾驶,我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用左手换档。我知道,没有人会再像亚历山大·周那样危险地握住我要随时换档的手了。我知道,即便是有,也
不会再有人握住我的右手了。
右手是留给我回忆他用的——尽管对于我的生活来说,他,什么也不是。
我把周送到了家的时候,他又说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开车走夜路回家,于是,他就又陪着我开车回了城里。这好像是现代版的十八相送,送来送去,除了送出些感觉来,让心累点,身体的其他部分都还比较舒适。我不知道北京每天必然要堵塞的车流中有多少是这种温情的奔驰——这个城市可能不需要它们,但我们的贪婪,需要它们。
回来的路上,周把他的双手交叉着插在他的腋下,很端正地坐着,就像一个很本分的乘客,一点也不再影响我。
一路上,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也许我们都是在等待对方先说一些什么一样。
偶尔,我用我的余光看他,我想看得确切些,想看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就这么轻易地把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段路程弄得这样的暧昧。
车窗紧闭,我们彼此呼吸着对方的呼吸。不知道一种空气从一个人的胸腔里旋转之后再进入另一个人的胸腔,是不是也把她或者是他的胸腔里的一些东西给传递了过去,让他们血液里涌动的氧气中都是对方不曾启齿的声音?
快到我家的时候,他提前下了车。他很懂得一些做人处世的基本规则,不给我带来任何潜在的麻烦。
我把车停在路边。看他打了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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