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上车以后摇下车窗跟我招了招手,我隐约看见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夜太黑,我不能分辨他的嘴型到底是想和我说什么。但我猜测那些音节——它们一定和我们还不敢从容面对的爱情有关。
不然,他为什么坐在我身边的时候不说?
不然,他为什么不敢大声地来说?
不然,他为什么这么谨小慎微、却也一定要说?
从那天之后,我的工作性质就开始了转变。我不再是整个办事处的文秘了。我只对周律师个人工作。周律师身边已经有四个专业助手了,我的加入,明显有些多余和不伦不类。周分给我的新任务是,为这个律师事务所刚成立3年的中国办事处整理一个历史备忘录和宣传图籍出来。在那个时候,这个工作是很有必要的;还有,这个工作是很适合我来做的。
周为我找到了新的定位。
我总是给老板做这种看上去很重要的闲差。
我相信他是懂我并且惜我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和周律师依然保持着很正常的上司和雇员的关系。我们几乎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也不创造独处的机会。就好像那天下午到夜晚发生的一切是不存在的一样。律师绝对是保密的冠军。他们对别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对自己呢?
除了空闲时间他找我去他办公室,给我做一些关于这个事物所的情况介绍以外,我甚至都不一定可以每天上班见到他。有时候下班了,我们偶尔能在车库里遇见,这时他才会开个玩笑说:“你什么时候换个保时捷呢?”或者是:“要不,把你的车充公,我们每个月多付你一些工资就只当是租车的费用吧。”玩笑开过,大家也就点头说再见。他坐在司机给他开的车的后座上,拿出的就是老板的派头。
《没人知道我爱你》七(1)
我们中国人——至少年轻一代的中国人——可以有另一种生活。那反反复复的运动、批评、斗争、游行和举国欢呼、群情激愤、你死我活、誓不罢休,等等,不应该成为我们生活中的必然形式。
我是学文学的,我深知在无论中西的文学传统中,女人大抵是被当成一个整体来看待的。而这样的一个整体又可分为两大类:一类为玩物,另一类为妖物。第一类专供感官享受,
随时可予取予求。这类女人在阿拉伯的《天方夜谭》和中国古典诗歌中最具典型。除了性特征外,她们大都面目轮廓不清,禀性一贯娇弱顺从。后一类是祸水式的造物,就像中国神话中的狐狸精及西方神话中的美杜萨、潘多拉,她们一向狡诈而不忠。用这个来做参照,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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