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有限的生命里对于爱情的挥霍。这是一个繁复、华丽、唯美的地方,地上的花瓣,空气中的音乐,都让人悬浮,宛若时间不在此时此地、而在未来、在不可知的远处。或许就是当年的湄公河岸——时光正缓缓流逝,现在即是从前,这里曾是那里,眼前的香浓与怀中的温软都是即将消散的事物,为什么不去今朝有酒今朝醉呢?
这个酒吧最突出的地方在于,它在很多地方给客人提供的,是床榻,而不是沙发。
因为是熟客,裴俊得到了这个酒吧最著名的床榻的位置。这个床榻设于楼梯拐角处,它理应有更好的安排,就像一出与现实相隔的旧戏。比如,人物应该穿了丝绸袍子和长裙,脚边趴一只打瞌睡的猫。女人露出藕节般的皓腕,温一壶小巧精致的黄酒。男人的眼神迷离,动作优柔缓慢,不敢高声,生怕不小心吹了口气,一切即灰飞烟灭,只剩孤猫与残酒。可终归没有旧戏。只有新人坐在床榻上。每个上楼的客人都瞟上一眼,床榻上的人只好坐得规矩——他们本是来寻找舒适的,现在似乎有义务为了给酒吧做点广告来表现他们的舒适。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得见这个床榻和塌上的人们。
坐在床榻上的裴俊一边引我上榻,一边给我解释说:“别那么窘迫。没有人会过多地注意我们,这里的浪漫与欢闹是不被打扰的。”
我说:“那我就看看别人的浪漫和欢闹好了。不常来这种地方,来一次就好好欣赏一下。”
裴俊说:“其实想想看,你也很不错啊,像你这个年岁的女孩子却不经常泡吧的,不多啊。”
我说:“原以为你稀罕我。后来才知道你还是随众的人。”
裴俊说:“我说过我不稀罕你吗?”
我说:“现在说什么还有意义吗?何况,酒吧里的话,谁信啊?”
裴俊说:“不论你说还是不说,我都很明白。这里的灯光再昏暗,我也看得清你的心意。”
我问:“那我呢?我有资格说我看得清你吗?告诉我,你有多少重面具?另外,你身边还有多少妖媚在舞惑、遮了你的眼睛?你舍得拨开她们吗?”
裴俊埋头喝酒。我记得他以前曾经熏陶过我说,喝酒是有境界的,像他这样的人所追求的境界,第一,是品质;第二,是愉悦;第三,是精致。他说,全世界的人,只要有条件,都会追求这三样东西。
他喝的是素有“男人之水”之称的轩尼诗“杯莫停”,据说这酒,浅尝一口,有雪茄的味道,及后,慢慢就有了香草、香木甚至巧克力的味道,还有人说杯莫停能将饮者的另一个自我给“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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