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走后,我闲着没事——暂时也用不着手淫之类,也茫然不知写什么东西。关于“两性世界”的稿酬,他们已经提前寄来了,下一步,我只需把稿子交予他们,另外的几家报刊,杂志也已约好了稿。可我不知道写什么,想来想去,笔从我的手中滑落,突然地,上气不接下气,并感到头昏目眩、两膝发软。接着,我瘫倒在桌椅上,心头潜藏的那股哀伤却像海浪般翻腾起来。过了片刻,我才清醒过来,但,一片沉静,几乎一点声息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方才那股沉重的心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真好像哭了好久似的。然后我打开音乐——
我就那样悬浮在前台似的背景中听着缠绵的轻音乐。一曲过于熟悉的旋律过后,我觉得宽慰多了,心情缓缓地平静下来,我试着回忆一出戏,剧中人传导出的喜剧色彩。可是一想到整个档子事不过是一种走过场的形式,就什么也没有了。除了表面的沉寂——关紧的窗外汽车驶过的地面上留下的汽油油圈外,什么也没有。我坐在自己脱掉的衣服上,生殖器一动不动——目前看来,绝没有和某人发生性关系的危险。
然后我又想,我写点什么呢?
那么,给阿×写信?
——给阿×的信:
又回到现在。看着太阳光在两腿间移动——这比回忆容易得多。我不知道写什么,尽管我能写很多东西,我知道,但此刻,写什么呢?
我无法确定该写什么。
一个没有尽头、使人意气消沉的下午,我蓦地认清,现在,我是你唯一的所有了。我甚至觉得你在轻轻敲门,实际上,敲门声不停地重复,非常轻,就像在门上非常低的地方。“一只鲁的小狗”我说,一定是楼上那位小姐养的狗仔跑下来了。
我再说什么呢?头有些晕,刚才,我送菲儿去机场(她外出演出)回来后一直晕,且,混乱,我不知道写什么,确实,晕,阳光在我腿间移动。那么,写什么呢,户外,太阳放射着光芒——可这有什么相关呢。
对了,你曾跟我说:我是个()的人。我记不得那个词了。那个词,你还记得吗?我还是那个()的人。()的人?忘了,我已经忘了,那个词,什么词儿来着……你知道。我想你知道。可我真的记不得了那个。完全一片空白,那感觉像。你说过那感觉像□□□□。我什么也写不出来了。
什么也写不出,我现在感到:,□无□际。即便是轻快之类的词儿,也变得混乱了,字的幽灵一个个穿过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显然,我写不下去了。停下来。我瞥见书台上有一本《惠特曼诗歌精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