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抄一首诗吧(伸手,弯腰,然后把它拿过来翻开,可我不知道抄哪首!放下,躁动不安,再拿过来,随手打开一页)——
从缝隙里见到的一瞥:
冬天的深夜,一群工人和马夫在酒馆里围炉而坐,我悄悄地坐在一个角落,一位爱我的也为我所爱的青年不声不响地走来,为牵到我的手坐到我的近侧,在进进出出饮酒作乐、秽言戏语的噪杂声中,我俩久久地呆在那里,因幸会而感到满足和快乐,我俩很少说话,甚至一句话没说。
(惠特曼《一瞥》1960年)
噢,等我一下……
我用凉水()了脸。敷。我的脸上全是凉水,现在,蒸发——接着,写什么呢阿×?天,我得停止了。(我在椅子上,我抽了一支烟。)
我站起来,顺着滑溜的墙壁走到窗口。
整个时间内我都在歇斯底里地发作,就这样,我一动不动。没有。我又低下了自己的目光,我的头像这样一仰一俯不停地运动着。很长时间,似乎天黑了。还有,电话在响,半响没人接。一时间,我还以为我不在屋里。但我在屋里,我回过神来,电话的响声是在我的屋里。
“谁?”我拿起电话,我的声音很低沉,低沉得好像那声音不是我的或别的什么。反正我的声音原本就低沉。是吧?
“黑明吗?”——一个女人的声音,急促,亲切。
“你是谁?”我不客气地。
“是菲儿呀……”
我听了,猛地吸了一口烟,稍稍有点惊讶似的,“呃……”
“你怎么了?我实在太急于跟你联大系……走时,你脸色不大好。”
“呃……你是谁?”
“我是菲儿呀,黑明!”
“呃……”我记起来了,感觉得出我逮住了记忆,并想起这个名字。
“保重身体”她说,说话的口气温柔得□□□什么似的。
“呃……”
“哦……我现在想你啦。”
“呃……”
“好了,我刚从天上下来。”她噗嗤一笑。
“呃……”
“保重,黑明……”
(挂了。)
杂音。“嘟嘟嘟嘟嘟……”
刚才我接了个电话阿×,确实,菲儿的,可我现在才记起来。我真的混乱了。晕。
第二部分剧裂的肉体上的疼痛
现在,暮色生成了。又是夜晚。那么,我又在阴影中开始,在阴影中继续。夜晚,这个夜晚,我就说这夜晚吧,夜晚:人们常常以合体的形式出现,并消失在他们周围的景物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