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接一个地做梦,在深渊中,还有你,我不知道是不是噩梦,因为我的想象力太疲劳了,它疲于想象更糟的事情。就这样继续下去。沉默。在我的周围,我的身上,我必须承认,夜晚降临了:只有我一个人。事实上,这是最理想的。想象的地狱。地狱,实际上,在我的生活中,在我的身体。还有你。
她后来不断地给我写信。
她说她总喜欢在黎明时分静静停留:
仿佛世界正在重新诞生。她说。
她在信中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还有多少时间呢?十年,也许更少,也许更多。
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白天。我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无所事事地遐想。想象自己满脸皱纹,面色发灰,花白头发在脑后梳成发髻,像现在一样穿着一件长裙,皱皱的眼皮的一角垂在眼睛上……呵,还有你,如此等等。或者异想天开:再过十年,或者,二十年,或者更多,我又回到了18岁以前。那时候生命力多旺盛、多有活力呀!我们在街口附近跳绳,一直跳“快绳”,你用三颗石头,或者更多,扔在空中,不断扔向空中,越扔越高,然后接住,接住又扔,变着戏法儿。呵。你使我震惊,我学不会,你说:“阿×很蠢……”你是这样说的吗?‘阿×很蠢’这句话我已忘了。你说‘多么聪明’还是?仿佛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事情。我学会了。你轻轻地耸耸肩。我们彼此再没提起这些事情。还有很多啊。什么事儿呢?被遗忘了。它在遗忘中,又被记起。
这一切我确实深有体会。应该让它们保持当时的样子,一个字也别漏掉,一直把它们写在已经誊好的本子上,然后再加上一个省略号……你说过你要写小说……把那些事情写进去啊,还有我。我说过你有当“作家的天赋”,去追求什么我也说不清的东西……或者说,当然不,不追求虚荣。我结结巴巴地说这些愚蠢可笑的话。我其实什么也不知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不想往前走,想去别处。也许我觉得青年到此结束……此刻我眼前出现的,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它挤得满满的,被照得十分明亮。那就让周围的一切消失殆尽……即在这完全静止的无声无息中。
第四部分她本能抽搐和痉挛
我不断地读你写的信件。'她说……
慢慢地,渐渐地,这一切滞留在体中的紧张情绪。
然后试着给你写回信。胡乱地写啊。
文字方面,我有很大进步。还买了一本词典还有几本我并不怎么翻的书。我对自己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