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的声音在打颤,发不出个准确的音来,一切都胶在了她的喉咙深处,但突然,难以意料的泪水似乎要汹涌出来。我感觉,感觉得到,她的呼吸节奏失常一如脉搏的节奏。她紧挨着我的肩,抓住我的胳臂,感到每珠泪都像一个画面一样不经意地落在我的指间,并逸漫开来。而她力图使呼吸平稳。
她不再说什么。她的腿有些发软,摆晃着,我说:“不逛了,阿×”。
好吧,她说。
于是:返回。
一段时间过去了。她一言不发,我也没有一个字。但她觉得好多了,她笑了一声。她笑了,现在。我感到她的气息。或者是,我想到了她的气息。忽然,她停住了。她松开我的胳臂,我却转过身去紧紧地抱她。
她的脸贴在我的颈脖上。
她吻了我的下巴颏。
停顿。
“你胡子都扎人啦,”她低声说。
“弄痛你了吗?”我说,她用手背摩挲着我脸夹下的硬:发出微微的沙沙声。“这样像不像野人?”我说。
“呵,不像。”
她轻轻地笑出来。
我松开她,她搂住我的脖子,把我往自己身边拉……
第五部分像一个极度虚幻的幻影
回到住处,也许是有节奏的行走,也许是抽了支烟的缘故,你感到身上的什么东西出了故障:感到一阵倦意。房间里一片漆黑,你知道你睡不着,但你想躺一躺,放松一下大腿和手臂。你摸素着要打开台灯,想找到床沿,伸出手,继续向前——准备让床角撞中你的胫骨。摁亮了灯,阿×还站在门口,她微笑着。
她走过来。
坐下。
你们坐着又说了一会儿话。你点了一支烟,但想到会给屋里造成很多烟雾,又弄灭了。
她说:“我们就坐一夜吧。明天我就回去。”
你说,你什么也没说。
“对不起,黑明,”她说。
你说,对不起什么呀。
她不说了。
窗前拂过一阵风,掀动着没有关好的窗户。她站起来,走过去。侧身挨在窗台边倾听了一会儿。“一片寂静”她说,但不完全是。有汽车渐渐远去了,消失了。已经快深夜了吧。院里突然转来喷水的声音,从卫生间。水笼头射出的水流,喷在瓷砖底壁上,尔后又铮铮作响地溅在墙脚上。她小心翼翼地将窗户关严了。转过身,傻傻乎乎地呆在那儿。你忍不住把烟点上了。打火机噗地喷出火来,头发似乎被烧着了一下,发出噼啪的声响。慢慢地吐着烟圈。你放松肩膀膀和脖子,膝盖撑着肘。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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