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两则分立着两尊石头雕刻的狮子,我从未看到狮子的正面,也从未摸过狮子的肚皮和鼻子。我只是透过栅栏门,看见石狮子散成菊花状的尾巴尖。”
“我很少愿意和人聊天,在里面转,也不期望与人沟通。也不完全是,害怕与人沟通似乎。我甚至想:在人们与我之间竖一块玻璃,并给它涂了油漆。毫无疑问,我四周被包围着,虽然某些东西肯定还没有在我体内固定下来,我偶尔感到松懈,那也只是短暂的。种种思绪无穷无尽,甚至在我眼里,一座城市只不过是一个大的疗养院。”
第四部分她力图使呼吸平稳
“我越是变得深沉、空虚,心里就有更多的深井需要去填满。我感觉这很糟,真的,没有比虚空本身更糟的事情了。尽管不时地有人安慰我,但我似乎习惯了:就像已经习惯了手臂和双腿一样。但有时,不知不觉的,我便陷入一种恶劣的心境……”
她继续说:
“我能够找到一种暗示。爱。但我似乎并不理解爱情卷竟是什么。我在想,并感到浑身不是滋味。保持安静的时候,我总想你,黑明。不由自主。我不想通过爱来想你,我想用生命来想你。徒然地,似乎要试着抵达一条并不存在的岸,我真怀疑我是否使自己陷入了一种更加孤独无望的意识里。我甚至不想去过问自己:这只能意味着丢失、遗忘了自己,也遗忘了真实。想想啊,就像一条落入水中的狗。呵,多少有点像。”
她相当生硬地说着。语调,非常纤弱,似乎连她那张细腻的面孔也在逐渐龟裂。她一边想,一边说,一边继续徒然地搜寻着词语。她抽动着鼻子,大声地呼吸,快速,短促。似乎失去了理智。
我蠢蠢地回应着:我也一样,我也一样。她喃喃地说了些什么我听不见或者听不懂的言辞,她的声音嘶哑,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
顺着街道往前走,又拐了一个十字路口,随后又朝相反的方向运动,这些都是我熟悉的街路,路边的树被风吹得哗啦作响。
她仍旧说着。我什么也没说,没有任何表示,甚至头发掠过眼前时我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任由她说下去,因为她要说的一切还未说完。说完了,她或许会好受些,会舒坦些,我这样想。“也许,说这些太嫌罗嗦了,”她突然停下来,“你别住心里去呀,说这些,是因为我感到无能为力,感到无助,”她轻咳一声,“我想,其实像我这样,我希望,跟你讲,又不知道讲什么,胡乱地……这当然不好,我弄糟了一切,在此,我正在,你不要去想什么,黑明,什么也不要想,就想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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