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笑?两个打的过来消夜的青年男女,换我也会笑,但在成都这样的傻瓜也实在太多。
“两碗杂酱,半红。”我很老练的说,正如在牛王庙的怪味面店里大喊“一两海怪”、“二两怪牛”、“三两铡刀”一样。牛王庙怪味面店是一个实在有趣的好去处,所谓“海怪”,其实就是海味怪味面,“怪牛”则是怪味牛肉面,而最吓人的“铡刀”,则是再常见也不过了的杂酱刀削面。
杂酱面一般一元钱一两,这里是五元一碗,一碗二两。可能是出于久驻黑暗后的渴求吧,我选了最靠里的位子坐下,深灰也紧挨着我坐下了,灯光扣下来,眼前是陌生却又熟悉的木桌。
面馆不大,约通常门市的三分之二大小,但空间却很高,望上去有爽亮的舒畅感,清雅一如去妆后的初婚妇人。素白的墙面正中挂着一只正摇摆着的灯钟,我看了看,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四分,这么说,我和深灰已在一起呆了六个小时。我常常说,时间决定一切。如果一个人拥有完全的时间,那么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我也常常说,如果你本来相信“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张纸”,那么就必然是个地地道道的悲观主义者。可叹的是,一座只能给人感觉是大的山就清清楚楚的横在我的视线内,我看深灰,即使是现在这样明亮且柔和的灯光下,她漂亮的小脸蛋上也总是蒙着一层叫人看不清、摸不明的阿拉伯面纱,狭长的丹凤眼里更是有着不明身份的保护神。
张口,想说说什么,但旋即又闭上了,旁桌上有两个超哥②,正把刚送上来的面条吸得呼噜噜响彻云霄,两股热气龙一般游,袅袅蒸腾,看不见的月光和香味一起拿着把钩子往喉道里使命捅啊捅啊。她好难懂。
“开吃了哦。”深灰手拿筷子,象法老终遇见了太阳神一样笑着。
“吃。”我也着实等久了。这杂酱面啊,绝对是四川的特色之一,任何人,他可以不知道四川省的现任省长是谁,也可以不知道四川究竟有多少个县,多少人,甚至可以不知道“瓜娃子”是什么含义,但决计不可以不知道杂酱面,那是绝对无知的外在表现之一。
我感觉舌尖的味蕾细胞拼命吸收着浓郁而丰富的美味,杂酱面就象布衣的巴蜀儿女一样,在胃袋里点燃了熊熊篝火,催促夜色,催我尽情的呼喊,上空有浑圆的月。一股热汗顿时从脑门顶处冒了出来。我停下来,把手表调整了一下,缓慢的用餐巾纸拭着镜片。
“给。”深灰说,这时候她已吃完了,透明的令人不忍触摸的手里正拿着一叠精致的女用香面纸,“擦擦汗吧。”她说,随即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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