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了,他却笑:“是不用来啦。”声音近的,蜜蜡回头,就在那里,擎着电话,淡淡笑呢,于是也笑出来,走去迎了他坐下:“你不用这样的。”
托帕接了毛巾,揩揩头发:“今天事情不多,所以还是来看看你。这阵子你的话又少了,心里吃劲儿了吧?”
“只是忙。姐姐这边走不开,公司那里想辞吧,又得交违约金。”
“你什么时候学会跟我也藏着掖着了?这对你可没好处。”托帕语态并没变得埋怨,似乎怕惊着她。
蜜蜡平静了长长一段时间,像要等思路滑落。
“认识欧泊,就是在这个医院。好朋友有了孩子,我们都不到17岁,什么都不懂,当然也怕熟人,可找不到去小诊所的门路,又害怕。最后还是来了医院,竟是来对了,后来欧泊告诉我们,小诊所消毒差劲,事故出得多,医院要安全得多。
“那时欧泊在写黑堕胎,就来这里,找未成年的小女孩子采访,问到了我。我正在手术室外面等朋友打胎,怕得不了,当然是把他骂了。他不走,远远等着,我朋友出来,他又走近来。
“我气得不行,推上朋友拦了车回学校去——是我的错,走得急,该观察一下的——下车不远就又流血了。她被我扶着,又流了血,出租都不停的。学校那里老师学生来来往往,我要急疯了。
“欧泊开了车过来,招呼我们上去——他竟是跟着我们一路来的。我赶紧扶着朋友上去——到了那会儿,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欧泊道歉说车里没有冷气,到了医院就抱了朋友进急诊,然后陪我在那里挨医生训:说我们没常识,刚做了能立刻就跑吗,还说什么营养的,休息的。小女孩子,哪里去找可以炖乌鸡的单间呢,我想起晶晶蜡样的脸色,在车上枕着我肩膀就昏沉过去,泪根本就是管不住地掉——说来怪的,我的没主意,真真从遇到欧泊开始,欧泊没来以前,却是不会的。
“晶晶又住了两天医院,欧泊总来看的,但再没讨厌地问来问去,只帮忙。晶晶出院了,欧泊给我把钥匙,说是他的小院——”蜜蜡蓦地捧了眼颊,声音也抖起来,“他就站在这个台阶上,放钥匙在我手心,慌慌地摆手说你别多想我住报社去!又羞羞摸脖子后面:‘我去看你们,我会烧汤!’太阳光从他后面照来,照到我身上,亮的……”蜜蜡一口说不下去,托帕轻拍她膝头。
蜜蜡再抬起头,睫毛已挑了几点泪光:“托帕,我是吃劲儿了。我很吃劲儿了。我难受。我忘不了。我怕。这种从早到晚都有回忆的日子……”
“别怕别怕。会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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