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屋里,绞尽脑汁想着重新回去的方法。
然面出乎他的意料,第一个来找他的人却是季子桑。
已入早春,崖上桃花开,然而山里温度却依旧很低。
傍晚,小季急匆匆从远处跑过来。
常留瑟正坐在窗前逗弄杨柳青,见他来了,一时间也没什么动作;倒是季子桑主动来到他面前——顶着一头潮湿而怪异的乱发。
「你看你看,我的头发结冰了。」
小季兴奋地喊道,举起一缕硬梆梆的黑发在常留瑟眼前摇晃,「我刚才洗了澡出来,没走几步就听见耳朵边上沙拉沙拉地响,摸了才知道,头发已经冻成冰条了呢!」
常留瑟几分不解地看着季子桑,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大惊小怪」。山宅内虽然有专门的浴池,然而天气寒冷,人们大多愿意躲在自己屋内沐浴,完了也不急于出门,所以不常遇到这种状况,然而就算是遇到了,头发结冰这种小事也不至于激动成如此这般。
谁知小季接下去说道:「本以为到这里来不过是看几场薄雪,却未料到连自己也被冻住了,真了不得了!」
常留瑟这才省起临羡槭地处西南,季子桑恐怕是没多少机会看见下雪,不由好奇道:「你喜欢冰雪么?」
小季难得天真地点头道:「我的故乡乃是世上距天空最近之处,那里高山积雪终年不化。我本在冰雪中长大,后来离乡背井进入中原,同行一个个散了,最后只剩我一人,蜗居在看不到冰雪的南国。」
他难得情真意切,竟然也让常留瑟惦念起曾经与父母阿姐居住过的海港来,于是勉强笑着打个圆场道,「我看你何止是睹物思乡,只怕是还记挂着那个一直住在雪顶上的人罢。」
季子桑知道他说的是归尘主人,一笑带过道:「怎么会想他?我对他,就好比垂丝君对你一样头痛。」
常留瑟听了这话,自然开始联想归尘主人抱住小季的腰,黏住不放的诧异景象,不由得好笑,于是开了门,将人迎进了屋内。
小季在屋子里坐了,急忙偎近薰炉——原来也是个怕冷的人。
等到人渐渐暖和了,这才如蛇一般伸张了身体,在四下里踱步,同时抱怨道:「你这几天可清闲,我倒是一直在外头忙着,明明是你需要出一口恶气,却是我在做这个冤大头。」
常留瑟急忙否认道:「可别!我没请你报仇,殷朱离的事我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你不要拿我做挡箭牌。」
季子桑吐了吐舌头道:「好吧好吧,算我对殷朱离怀恨在心,不关你的事。」
停顿了一会儿,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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