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常留瑟相帮着将坛子上的灰土去掉,露出写了酒名与年份的标签,然后按照酿造的类别仔细分开。等到整理一过之后,鲤鱼让常留瑟挨个儿的拍去了酒坛子的泥封,自己则回了一趟水府,抱出了青梅、杨梅、桂花等等浸渍酒肴的物品,与一些平日里珍藏的药材。
他首先让常留瑟将年份最短的三坛子酒倒空,然后取了一个青竹的长柄酒勺,挨个儿地将剩下的酒酿一一尝过。觉得好的便舀出几勺,依旧按照酿造的类别注入空酒坛子里。如此慢慢混合出三坛子独门秘制的酒肴,四下里逐渐逐渐飘散出浓郁酒香。
等到三个坛子都见满了,一百个坛子里的酒也都被殷朱离遍尝了一次。他微红着耳根,指点常留瑟将药材与渍品分别投入酒罐中,再重新用红纸封了口,坐进听醴潭的温泉之中。
做完这一切用了头两个时辰,常留瑟浑身已沁了一层薄汗,殷朱离却丝毫没有顾及到他的疲态,反而还支使道:「你再帮我将多余的酒全部倒了。」
这却让常留瑟有些迟疑:「这么好的酒,这样倒掉实在可惜。」
殷朱离不以为然:「我以后不会再饮,与其留着美酒便宜后人,倒不如毁了痛快。」
常留瑟咂舌道:「别说得这么绝对,什么后人后人,倒像你马上就要入土了一样。」
殷朱离没有驳斥他,只咧了咧嘴露出一个苦笑。
常留瑟接着提议道:「不如让我从中选择几坛最好的,今日痛饮如何?」
殷朱离略微迟疑,最终点头同意了。常留瑟便着手从中选了两坛佳酿,一人一坛拿在手里,就着坛口便豪饮起来。
在崖上遇到了伤心事,常留瑟是一心想要麻醉自己,而殷朱离本来就有些醉了,两人很快便浑身的酒气,对话中也多少显出了几分的坦诚与痴傻来。
「你要放他走,就不怕以后会后悔?」
常留瑟又提出了刚才的问题。
「你以为我想让他走么?」殷朱离痴痴笑道,「我与他命里注定只能是有缘无份,就应该痛痛快快地放手。他原本一心向佛乃是明智之举,我却偏要将他找到身边,令他矛盾痛苦,而我又真正获得了什么?这样下去他被我逼疯,我被他害死,不如趁早有个了断。」
常留瑟坐在地上抱着酒坛子,耳朵里听着殷朱离感叹,突然也张狂地笑道:「好!好!我也认为你们离了最好,我也要学你的样子与垂丝君做个了断。我为了他,替他爱人卖命,而他为了爱人,向我卖身,两个人都是痛苦无比,不如就此了断,长痛不如短痛!」
殷朱离将目光缓缓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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