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片段也逐渐在脑海里串联成形。
「嗯哼,那是卫侍朝臣们对她的称呼,当然,除了随侍外通常只有心腹才会称主子的,阿魅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心腹是吗?原来爷的仇、爷的怨,根源都在这儿,不论是主使还是唆使,那个被称为甄主子的女人显然都难逃干系,既然如此……不想眸底的戾色骇着眼前纯美的可人儿,赫连魑魅再次缓缓敛阖上密浓如羽的长睫。既然如此,爷的仇,戎月的安危,就都由他一手了结吧……
第十章 迷
月黑风高,又是个新月无光的暗夜,黎明前片段时分星色已淡日阳末起,天色昏蒙最是难辨,若无烛火怕是伸手都难见五指。就在大地一片漆黑静寂,除了更鼓巡卫所有人都该好梦正甜的时候,屋角檐顶间,似是一抹浮云深浅明灭地飘掠而过,只是云过总有阵清风徐徐,有些怪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对。
又是阵风吹拂而过,花影摇曳的同时,巍峨宫楼的一隅门扇微启,复又无声关阖,变化之快叫人若见着了也觉得该是自己眼花错看,再不就得论起神鬼之说,然而在这漆漆暗夜里岂不更吓人。
重门之隔,众卫戍守的内室并不若外头暗黑,明珠辉映下,富丽堂皇的摆设屋俱虽不清晰却也仍隐约可见,常人如此,武人眼里则不下白画之别了。
深绛色的床帷轻晃,层幔后的大床上,一席龙凤织锦披覆着个侧卧的人影,面向着床外的脸庞依稀可看出是个容貌姣好的中年美妇,气息浅吐胸伏规律,显示着人儿正沉梦好眠。
床侧小几上香炉飘烟袅袅,淡雅清香四逸,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宁和且适意,然而十余步外的圆拱门侧,却静伫着抹与房里所有装饰格格不入的黑影,微光下,依稀可以看的出是个人形,然而一团漆黑中的两点幽光却宛若兽瞳。
怪异的还不只这桩,明明这抹人影在视觉下显得如此突兀,可若不以眼分辨,房里安逸的气氛却丝毫未有改变,别说声响连气流的半点扰动都没有,就像那抹影只是虚幻图像并不是个实体存在。
就是她吗?屏息凝神,赫连魑魅神情显得有些疑惑,潜进后他已经观察了大半晌,甚至故意不隐身形,却是一点异动也没有。会有这么容易吗?若这女人真是权掌那达另股势力的代表,不该如此才对。血字十卫,就算血影已死,血胧在戎剩那儿,再扣除血鸢血卫追着爷南下也还剩六个,他就不信戎甄宫里一个也没有,自己轻身的功夫虽然高明,但他也还没妄自菲薄到认为眼前的寂静就表示完全没惊扰到任何高手,真要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