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语声依旧淡漠,只是从心头少了戎月这个顾虑后,双唇的线条不知不觉间也连带柔和了许多。「影子的心思,我懂,各为其王,死生相随。」
「死……生相随?」尖锐的语声倏然飘忽了起来,美眸里浮起层憧憬幻彩,片刻后却又回归黯然。「真能这样就好,你不也被主子丢过一旁不闻不问?还在作梦吗?也许还是不同的,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女人的心不大却很贪,除了死生相随外我还想要其它的。」落寞地一笑,血胧不胜感慨般仰首深深吸吐了长气,再低头时神情已恢复了常态。「不过有点你说的没错,各为其主,就算不为我的私心,你还是不能留,剩主子是翔于九天的苍鹰,不该因为你一人而敛翅停留,我不能看一个合该睥睨天下的王者就这么无端毁在你手里。」
毁在我手里?那个心性天高般的男人?!
咧唇微哂,赫连魑魅真的很想忘形地抚掌大笑一番,一抹影而已,摆在谁眼里都占不了粒米大小的位置,能有多大的影响?血胧也实在太高估他了。那男人,唯我独尊狂佞邪肆,又岂是自己动摇的了……
「听说,你的眼怕光?」自肩上布包取出燕翎双刀,血胧笑意盈盈地一使力,宽大柔软的刀面立即晃闪着道道银芒煞是刺眼:「下晚月华满映,看来连老天也是站在我这边的。」
又一个吃定他双眼必然不便的人吗?为什么位为万物之首的人们都忘了自己还有一双耳呢……
那样宽面的软刀移位间不可能不带起一丝声响,尤其是在这样死寂的漠地里,而能将这种兵器使到即使他听着声响也避不全的大概只有爷了……
多日不见,爷袖里的那把「流虹」想来还挺叫人怀念的,不过这话若说给爷听,只怕就真拿它跟自己照面好好亲近了。没再多语赘言,赫连魑魅只是一扬枪尖摆了起手式,琥珀色瞳里有着抹尚未掩去的柔和暖色,也许方才托那男人代转的话语真有机会能亲口对戎月说,血胧的大意,就是他的胜机。
白光激闪,无预警地左右劈向门面,显然血胧是刻意让刀面反射的月光耀花自己的视线,另一道锐劲风起则是左腹不远处,大概是足踢吧!就不知道鞋尖是不是另外也缀了其它。双眸顺从刺痛的感觉急速闭眨着,颐长的身形如血胧所愿后仰闪的急险,长枪却是恰好不过地迎上左侧来袭的足踝,若打实,不废只怕也叫人数月站不稳当。
轻啐了声,红影急缩腿旋身,抡着刀的双臂也顺势圈斩,仍是刀刀不离对手的胸颈脸面,管他什么胜之不武,公平不公平的,此刻的血胧一心一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