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入夜时刻,噩梦再度来造访的时候,致使他心神不宁,神经紧张,尽可能不在夜间睡眠。
但是随着拿破仑在滑铁卢的惨败,和平跟着到来,他解除军职,而今沦落到此地,白天在兰开夏的荒野,入夜在曼彻斯特的妓院中挥霍生命。
难怪他封信件中的事物不感兴趣。
他把信丢在桌上,拿起桌旁的酒瓶,沾满灰麈的外观表明的是年份而非低劣的清扫品质,他瞥一瞥时钟,十二点半,现在喝白兰地还嫌太早,可是这又有何妨呢?人生还有任何事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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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宇修先生不看信?”筱岚一面抹奶油,一面问山姆。
“就像他说的,这不干妳的事。”山姆的回答毫不妥协。
筱岚切了一片奶酪,沉默地咀嚼了一分钟。“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仆人?”
“妳真爱问,不是吗?”
“或许吧……可是为什么呢?”
“不需要找别人,我们自己就够了。”山姆移步向门口“橱子里有一根鸡翅,喂猫应该够了。”
“『丹尼』呢?”筱岚匆匆地问,山姆似乎要走了。
“牠和猎狗吃一样的东西,去问马厩的比利。”他打开后门。
“床单。”筱岚说。“我要到哪里找床单呢?”
山姆徐徐转过身。“还想留下来吗?”
“唔,是的。”筱岚自信地说。“我哪里都不去,山姆。”
他哼了一声,究竟是轻蔑或是好笑,她分辨不出来。“楼上平台旁边的柜子里面或话有东西可以用,请自便。”
※※※
南顿律师又矮又胖、秃头,还留着一道小胡子,他骑着一匹矮脚马,在黄昏时到来,傲慢、自满地打量四周。
筱岚坐在中庭另一角,一个倒盖的盛雨桶上面观察他,然后挺直身体走过去,“丹尼”跟在她脚边。“有个马僮叫比利,他可以照管你的马。”她提议。
南顿抚平棕色的外套,调整领巾,眯着眼睛打量着她。“我可以尊称妳葛小姐吗?”
筱岚严肃地点点头,觉得他的摆架子真可笑。“我的监护人在屋里。”
“我是希望如此!”律师再度威严地说。
他不习惯接受这么简短的召唤,宇修先生言辞紧迫,叫他一定到来,他批评地打量凌乱不整的中庭,散乱地放着稻草马粪,还有一间马厩的门裂开。
一个年轻人从工具室冒出来,口中咀嚼一根稻草,他踢开一个铁桶,让它铿铿锵锵地滚过石子地,施施然地走过来。
“这位是比利,”筱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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