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扛下家族事业的重担之后,齐母对儿子的能力完全采放心和放任态度,平常几乎不过问他的一举一动,两相比照之下,今天他沧陷在书房里接受母亲大人的质询,就显得意义非比寻常。
齐霖坐在大书桌后面,端详对面沙发椅里的母亲,等待她开启这场训示。
“你骗我!”齐母双手盘胸,眉心紧扭的神情宛如老师责问说谎的小学生。
“妈,”他轻声抗议。“我从来没对你说过谎话。”
“还说没有!”齐母的脚板开始打拍子。“你明明告诉我这一趟下山的目的,主要是去视察苏为仁从你爸爸那儿骗走的土地,以及几块齐家位于台北的产业。我怎么不晓得你会跑去找苏家人?”
“苏倚月所住的违章建筑恰巧盖在我们的土地上,既然我是地主,当然必须负起出面与她周旋的责任。”齐霖不得不为自己叫屈。“你以为我没事找事,喜欢再和苏家人扯上关系吗?”
“违章建筑?”齐母瞪大了眼睛。虽然她听说了苏为仁死后财产被法院查封,但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他的女儿居然会沦落到住违章建筑的落魄地步。
“对,就盖在南港路巷底的那块小空地上。”齐霖随手执起浑圆的水晶纸镇,无意识地把弄着。其实当他亲眼看见到倚月捍卫着那处破落户,心中的震撼并不亚于母亲此刻的讶异。
“可是……我还以为苏为仁多多少少会留给独生女儿一点积蓄,她的日子过得再清苦,应该负担得起基本的食宿和生活需要。”山村人悲悯的天性在齐母体内发酵。
无论儿子以何种眼光看待苏倚月,然而在苏母心中,倚月始终算得上是齐家的旧识,她并不乐意见到她沉沦于这个花花世界中。
若要论起苏、齐两家的恩怨纠葛,故事必须回溯到十七年前。当时齐霖的爷爷刚过世不久,留下几块台北的土地交由儿子继承。齐霖的父母是典型的世外居民,平常固守着山上的茶园,日日夜夜照顾着心爱的茶树,看它们发芽、看它们开花。
山上的邻里们互相打气帮助,紧密结合成勤劳的生命共同体。对他们而言,整个宇宙便是由这种单纯简朴的生活构筑而成。
在山上,没有复杂的心思,也没有城市人的勾心斗角,所有事物皆保留了最纯粹原始的真诚。齐氏夫妇俩坚信,只要守住祖先留下来的血汗,不要贪求,毋需挥霍,日子应该可以平安无忧的过下去。
因此,当一个名叫“苏为仁”的台北建筑商向他们提出购买某块位北区的精华土地时,他们并没有答应。对方提出“我保证让你们赚大钱”、“把土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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