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曼哈顿了。
兴奋的我不时问这问那,热情的他们不时说这说那,谈起《北京人在纽
约》,他们更是滔滔不绝:“整个儿是蒙国内的人。好像纽约是个大喜大悲
的戏剧化城市,其实变相的还是重复’纽约遍地是黄金’,拣一点好莱坞的
套路。谁一到美国就找得到工作?谁说勤奋就可以发大财?到唐人街服装场
做苦工的大多数是偷渡来的福建农民,谁见着有来自大城市的知识分子?那
些小中餐馆的老板大多数都是积了近十年的钱才开出自己的买卖,老板娘都
是四十往上了。看上你,就麻烦了。”
他们说得既慷慨激昂,又极流畅,显然是已对不少人说过同样的内容。
我听着有趣,知道他们在细节上太过认真了,但心里不知怎么地有些不安起
来。
他们三位中有一位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叫赵伟,也在纽约大学读书。
她说,在我没有找到住处之前,可以先住在她那儿。
这是一幢临街的红砖楼房,六七层高。据说离学校只有二十分钟的步行
距离。深夜的街道有些冷清,偶尔有两三个人搂搂抱抱地走过,竟都是男人。
赵伟介绍说这个区叫“格林威治村”,住着不少艺术青年,同性恋也特别多。
“放心,对女孩子来说,相对还算安全。”她特别加上一句。
她住在二层。打开门一看,这是一个四房一厅的大单元,门厅特别宽敞,
厨房也不小,设备俱全。洗手间只有一个,但两个女孩子合用也够了——我
这样想。我问赵伟我一个月该付多少房租,她说:“我们俩平摊,一人二百
七十五美元。”
我喜形于色,(因为王姬曾告诉我纽约的一室一厅的单元房租都在每月
一千美元以上)说道:“这么便宜!北京的房价恐怕都比这个高。哪间是我
的?我能不能先把行李放在客厅里,明天再收拾?”赵伟迟疑了一下,说:
“放在客厅里恐怕不行,因为这是我们八个人共用的。”“八个人?”“对
呀,一共四间,每间住两个人,咱们俩共用一间。”我愣了一下,才知道我
刚才误会了她的意思。赵伟也停顿了几秒钟。她一定在想:“这个杨澜是不
是明星做惯了,不领市价——哪有像她想的那么便宜的房子。她是不是嫌这
儿的地方小,太委屈了?”我又因为怕她这么想而更感不安起来。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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