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个小联合国,怪不得都说纽约更像个种族大熔炉。”当我把这个想法
告诉赵伟时,她说:“其实有一种更新的理论认为纽约更是一个色拉盘,是
各种人和各种观念的混杂,而不是熔炼。就拿这个单元来说吧,我们各有各
的时间表,很少交往,谈不上了解。”
我听着听着,睡着了。但时差很快开始捣乱,在纽约清晨的黑暗里,我
醒了,再也睡不着,于是望着窗外淡淡的月光出神。心想自己对于纽约的种
种印象,似乎都不够正确,这以后不一定还闹什么笑话。纽约,到底是怎样
的城市?我还是多看多听,少说为妙。
天渐渐发白。这才看清窗外原来还有一棵树。光秃秃的丫杈,让我想起
父母家楼前的那棵树,一到冬天,也是这么冷清。不知从何时起,雪下起来
了。渐渐越下越大,竟成了棉絮样的稠密,而且落得很急,似乎发出簌簌的
声响。而这雪声又很快被警车的呼啸声、汽车的鸣笛声和行人的脚步声所压
过。我有些兴奋起来,想起多少个下雪的早晨,妈妈掀开窗帘,一声“下雪
了”便足以使爱睡懒觉的我迅速起身。堆雪人、打雪仗是儿时的把戏,成人
的我只要踩上松松软软的雪地,在上面踏出一行足迹,就够开心了。此刻,
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走上雪地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闹钟响了。七点半。赵伟挣扎着醒来。我立刻把下雪的消息告诉她。她
探头往窗外一看,竟一脸懊丧,嘟囔一句:“又下雪了,真烦人!你知道吗,
这已经是这个冬天的第十场雪了。”
我同情地“哦”了一声,心想下雪天上学一定不太方便。
我一时不知道是应该像北京人那样为下雪而欢呼呢,还是应该开始习惯
纽约人对雪的不欢迎态度。
我在纽约的生活,就在这大雪的早晨,开始了。
我,不正是一个在纽约的北京人吗?
一个大雪的早晨
纽约的天气预报还是相当准的。我起床后一掀窗帘,外面果真是鹅毛满
天了。
出了门,雪花便大片大片地扑上来,几乎让我睁不开眼睛;而那些调皮
地钻进围巾和领口的,想劝它们出来是绝无可能的了,只有任它们把鬓角和
脖子弄得湿漉漉的。但这并不会惹恼我。只要是下雪天,我的心情总是最好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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