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谦望着我,神色恬淡,微微一笑道,“夫人,咱们一起这么多年了,你那么不了解我脾性?”
我瞪她道,“又跟我来这个,唐谦,你难道真的就——”原谅我骨子里的传统,我实在不能接受一个女人孤单的生活。
唐谦道,“我抱着子衿晒太阳去了。”说完转身出去。
沈福道,“夫人,唐姑娘既然执意如此,您又何必多说什么。”
我摇头叹道,“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一时可以,一世呢?她该有自己的幸福。”
沈福沉默片刻,道,“沈福也是会跟在夫人您身边的,这是我家主公的命令,保护您一辈子。”
他提到沈南新,我顿时语塞,我并非淡忘沈南新之死,若杨广说不是他所做,他就一定会去调查,我相信,假以时日,他会给我一个交待……毕竟,我相信他。
“夫人,”沈福道,“您——到底想做什么?这么着急打法我们。”
往事在这么一个傍晚纷至杳来,我伸个懒腰,天色越来越黑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落花。
暮鼓晨钟,声声交替间时光荏苒。也是半年前,我怀揣着智觊大师的书信来到这个小小的尼姑庵。小庵堂位于半山腰,隐匿于群峰树栾之间,没什么香火,总共也不过几间屋子,中央是供奉菩萨的正殿,虽然面积不大,但朴素别致,颇有圣洁之气,其余几间规模雷同,小的可怜,好在刘梦得早就教育过我们,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院子里铺的青石板,一左一右种着两棵老槐树,春天的时候,一树白色的槐花沉沉坠着,氤氲香气满庭院。每间房的窗台下面,都有几盆花,我叫不出名字,姹紫嫣红,分外动人。平日里几个师姐妹做了功课,空闲时刻就坐在院子里,聊上几句。
这里没有桂树,也没有菊。
我的师傅法号逸慧,五十一岁,一双眼睛晶莹圆润,身材消瘦。她看过智觊大师的信后,和蔼的望着我道,“既然是故友相托,你且在我这里住下吧。”
我恭敬道,“多谢大师,敢问我何时剃度?”
逸慧师傅莞尔笑道,“你带发修行就是了。”
我一愣,道,“这怎么可以?”
逸慧师傅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道,“出家人讲的是心静,你心静了,不剃头发有何干?你若不能抛却世间种种,仅来我佛门当作遁世,那剃了发又有何用?”
我诚惶诚恐不敢再说什么。
逸慧师傅沉思片刻,道,“你是圆字辈,法号圆情,你看可好?”
我忙跪下谢过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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