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大哥、豆豆大叔、最后也还有人称他为豆爷爷。他是解放前几年由雨亭的祖父母放在箩筐里举家迁来的最后一户外姓人家。山里人淳朴,没有人打探过他们的来历,更不会有人去怀疑他们的身份。反正天高皇帝远的深山里,所到之处都是未开恳的处女地,谁也不明白这周围山岭的归属,谁也不会眉头一皱划地为界把什么地方归为己有。户户都是因兵荒马乱或者天灾人祸迁徙而来的异乡人。他们对新来的伙伴只会善良地倾其所有,解决着他们初来乍到,诸如粮食、种子、耕牛以及镰刀斧头锄头镰刮等的困难。唯一让他们惊讶与背后能窃窃私语的是夏雨亭祖母那有着白皙的皮肤和与山里人天壤之别的一举手一投足。还有就是惊讶于年仅几岁的豆豆能识许多字的秀气、活泼与精灵。
只是当到了需要干活,见到豆豆父亲夏聿明往往龇牙咧嘴,笨手笨脚和对农业知识一窍不通,见到长满脚毛的腿让蚊蝇叮的满是红疙瘩时,他们方意识到这夏聿明其实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过了几年,土改运动来了,那声势浩大的暴风骤雨也丝毫波及不到这青山为邻、鸟声作伴的地方。只是有那么一天,当土改工作队的两个干部气喘吁吁随着二十几里外的傍虎湾的农会主席到这里时,看着这破败的土垒墙壁,茅草盖顶的十数户人家所拥有的一些财物,一个百分之百的贫农村,仅涮了几条诸为“一切权力归农会”、“农民要翻身,打倒地主是根本”之类让他们根本不知所以和所以然的标语就走了。其后再没有人来过,据说反正傍虎湾农会属下所有的村子查遍祖宗八代都查不出一户该斗该让人分财产的地主来。
又过了两年,当几个穿黄衣服扎皮带带枪的人来带走夏聿明夫妇时,村里人才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夏聿明竟会是国民党的一位连长。他的老婆竟然是一个老团长的姨太太。当他带着这姨太太趁着那兵荒马乱年月私奔逃走时,他毫不犹豫地掏枪杀害了追捕他并已用手拉住了姨太太衣袖的团长卫兵,并击伤另两个追兵。以后东躲西藏了几年,生下豆豆。在解放大军摧枯拉朽、紧紧进逼时,他选择了销毁足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一切物品,一家三口来到秀凤峡。
当那几个带枪的人停留一锅烟功夫便带走夏聿明夫妇时,年已十五岁的豆豆正在山背那边的稻田拔草。当听到同村的小家伙气急败坏报来的音讯,急得心慌意乱的豆豆顺着崎岖小道奋力狂奔,一个趔趄翻身跌下了山谷。命留下,脚却折断了。
当村里人找到他抬回家时,天都快亮了。山里人用他们所认识的药给他敷上。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过早地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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