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旁边的范云已笑得快靠到我身上了。我心想你靠吧,靠过来暖和。
看范云靠得我很近,宋得福说话了:看你们这样儿,没准有过吧?虽然有些醉意,宋得福的话还是差点把我的酒吓醒,这样的话是随便跟谁都说的?我连忙说,老宋,你醉了,你醉了,开始胡说了。我这样说是给大家一个台阶下,万一范云要发火呢?人家一个女干部,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帮大头兵呀,何况人家是有了对象的,而且对象就是她们主任。范云却并没有恼,却说,宋班长才醉不了呢,你别跟他比,他是三碗不倒的。这个“你”是指谁?四周瞧瞧,没有别人,说的是我吧?一下子心里生出蜜来,一下子从心里感谢起我那篇揭露厕所包间的稿子来,没有它怎么会住院?没有它怎么会到军区总医院来,没有它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再遇到她。在这吵吵嚷嚷之中,谁也不会知道我的思想都回部队绕一圈回来了。
第四章
喝了半晚上酒,睡得挺香。谢怀意早上一起床就不满地嘟囔:老赵,你的呼噜够级,不但带钩,还有哨子,这要是新兵那会儿,我准他妈当是紧急集合了。我赶忙给他道歉,说老谢让您辛苦了,下回我再吹哨儿你给我一拳。谢怀意给梯子就上脸,说,那没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我心里这个气,心想我还没找你那气脚的麻烦呢。
杜小娟来“查铺”,捂着鼻子一个劲地说这屋子越来越不是味了,怎么除了脚气味还有酒糟味?“谢怀意我警告你,你该弄一弄你那个人卫生了。”杜小娟是指着谢怀意的鼻子说这话的。谢怀意说怎么弄?我这脚气是天生的,去年我用中药泡二个月也没效果。过后他又说,我冤呀,光我的脚气味吗?好在杜小娟没再理他。杜小娟查完铺还告诉我们,今天医院请来个地方的专家给你们搞个推拿治疗。我们问推拿什么意思?杜小娟说两个老冒儿,推拿就是按摩。一听按摩谢怀意的瞳孔都放大了,直问:男的还是女的?杜小娟一看他那付样子就感到恶心,大声说:男的!你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