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嗵嗵嗵,碗也满了,茶缸也满了。宋得福说这是他这儿的规矩,不来第二回。宋得福先举起了碗,说是欢迎李有胜的近老乡光临他们医院。这话听着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光临他们医院,要不是躲挖电缆沟,李有胜给我发补贴我也不会来呀。但我还得客套客套,说十分荣幸认识各位,李有胜经常说起老宋,说老宋你够哥儿们。老宋很高兴,一口喝下去了小半碗,我看着都眼晕。但无奈也得如法炮制,一口下去,心里更热了,亲切的话儿一大堆。
正喝着酒,范云来了。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稀客,宋得福也没说什么客套话。她说她来借东西,我已喝了三、四两,已然上头,也没听清她来借什么?一个女护士到炊事班借什么呢?她先瞟见我,故意叫一声,你也在这儿呀?我知道她是装的,不知道我在这儿,怎么那么准确无误地就看到了我?我借了酒力,给大家介绍:“她,范云。”炊事班陪酒的几个弟兄都笑了,范云,还用你介绍,哪个不比你熟?我大声喝断他们的讲话:“你们比我还熟,胡扯扯——”我的舌头都有点硬。宋得福说,你俩早认识?怎么认识的?说说说说——他的舌头也不软。我说,她有情,我有意,一见钟情。还是酒力,才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好在宋得福和炊事班的弟兄们也比我强不了多少,还在哪儿起劲地鼓掌呢。范云脸红起来,竟靠我很近的地方坐下来,好象我们真的有过过去似的,如果不是酒精作力,我一定会心猿意马的。我把酒碗端起来,让她也喝点,范云摇摇头,说,你也少喝点,说起来你还是病人呢?“呦,领导开始训人啦。”宋得福发出怪声。范云说,我算什么领导,只是他是我们部的病人,你们少劝他。宋得福也是喝了酒,话都咧开了,呦,心痛了?别看你们是老相识,你在这方面对他还不了解。“二把菜刀”说过,老赵的酒量是三两四两不倒,五两六两稀松。也不知道宋得福说的稀松是什么意思。范云问,“二把菜刀”是谁?宋得福这才感到自己已进入不叫李有胜官名的地步了。我说,“二把菜刀”都不知道,一个一级厨师。听我这样讲,宋得福咧起了嘴:什么?一级厨师,谁给你讲的?他吹的吧。我说谁也没讲,他也没吹,是实际如此,他还在官宴上做过“龙凤成祥”呢?“嘿,这小子也做这道菜呢,那是我的拿手菜呀,你说,他那龙雕得怎么样?”宋得福要和“二把菜刀”比比厨艺的样子。我说,还行,就是凤小点儿。“有多小?”几个炊事员都瞪着眼问。“就象你们早上煎得那鸡蛋。”我这样一说,几个炊事员都乐了:就那呀,肯定弄成家雀儿了吧。我说,那可是你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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