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毛主席保证,这一辈子头一回。其实,我保这证干嘛?这不是掩耳盗铃吗?她让我坐在她的床边上,我知道旁边桌子下面有椅子,但恭敬不如从命。她问在这儿还习惯吗?我说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既来之则安之——好象谁请我来似的。她又问住那房子还习惯吗?我说就是谢怀意的脚气重了点。她笑了:还贫。正说着话,门外又有人敲门,冯莉很不大情愿地去开门,看来这一天她们受到的打扰挺多的。我和范云一齐抬头看来人,看到那个人我们又几乎同时对视一下,又急忙彼此闪开。来人是滕彬。
第六章
滕彬见到我,先是愣怔一下,继而他看到了床头上我买的那两朵玫瑰。“哈,小赵还莫(蛮)有心计的,”这家伙大概认定了我是个泡妞能手,声调都酸不拉唧的:“可我要给你提个意见,你看人不能只带二朵莫(玫)瑰,九百九十九朵莫(玫)瑰才对。”我说我是想带九百九十朵玫瑰的,可人家不给送,人家说你们医院一个人把花店里的玫瑰全包圆了。“谁?”滕彬急问。“姓滕的呀!”范云先笑了,继而滕彬也明白了怎么回事,笑得跟哭得差不多:开瓦(玩)笑。
完了滕彬就开始忘我地酸开了,一句一个咏(云),好点了吗?吃点什(么)啦?看他这个酸样子,我赶紧地让开了,让他坐在床边上。我回头看看冯莉,她也憋不住地想笑。我悄声对她说,您老笑出来吧,不笑别憋出个好歹来。冯莉听劝,装着有事出门了。我就坐在范云的桌子旁看她玻璃下压的照片,大部分都是穿着军装照的,有一张是穿着红色连衣裙照的,比穿军装这张更漂亮。看着她深情地望着远方的姣容,又听着滕彬那一句一声的咏(云),心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想着要早一点跟她确立那关系就好了,想着在“八师新闻短训班”上钓上她就好了,但这又不可能呀,那会儿她也就十七八,再说我那会儿正感觉良好呢,把作家的派头都端出来了,人家想靠近你你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