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在说些什么?”翠羽惊讶地问。
我什么也不说,心中暗道:那都是微有毒性、活血散瘀的药啊。
4那药粉是嵌在指甲中的。雪白的手,十个指尖上猩红一点,竟是凄艳的颜色。指甲盖是光滑圆润的,又微微向下弯曲着,包覆着。此刻,我手中正捧着一只银盅,银耳燕窝,热气氤氲;身后却是沉香缭绕,帘幕低垂,柔软的榻上卧着病恹恹的美人嬿姬,一旁的莲墩上坐着温柔低语的拓跋宏:一室旖旎,只我是局外人。
一念及此,我的指尖便颤抖得厉害,那药粉似要抖落出来。我却怕了。
这些日子,神使鬼差地将那药粉藏于指甲内,日日都换一遍,这是母亲教的。翠羽看得心惊肉跳,颤颤地问:“娘娘,您真打算这么做么?”我忧惶地笑了:“我还没想好呢。”心里却放不下。
今日午后,原是一个人静静的,只想弹一会儿琴。近来,拓跋宏来得少了,我常常感觉到一种无所事事的空洞。琴已蒙尘,人亦倦梳洗。
此刻,扬手向琴上一拂,尘埃的颗粒便纷纷扬扬,晃悠悠地坠。我默默地出了神,终于又低头,信手翻出一段清泠的音。先奏《阳春》后《白雪》,为何活泼悠然的曲子竟沉郁如斯?
心烦意乱间,忽然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移到了身后。我心不静,所以轻易就能为微不足道的声响所惊。目光旋即顺着眼角扫去,只见衣袍一角,一片明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不是拓跋宏么?
他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后,想必是不忍惊扰吧。我本该回身相迎,却偏偏装做不曾留意的样子。略一思忖,心中忽然有了打算。
遂将曲调骤然一转,缠绵哀怨的歌也随之唱了出来:“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终风且曀,不日有曀,寤言不寐,愿言则嚏。曀曀其阴,虺虺其雷,寤言不寐,愿言则怀。”
这歌,本已幽怨至极。更何况心随曲动,想起了昔日——他的柔情蜜意,我的痴心妄想——心中一酸,到底落下泪来。我就势伏在琴上,哀哀地哭泣。
“妙莲,妙莲!”拓跋宏见此,无法再不作声,“你这是怎么了?”他绕到跟前,睁目注视我半晌,眼中有惊忧之色。
我故作惊惶地站了起来,匆匆拭泪。看他心焦,又再三追问,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终究明白了几分,轻声道:“你心里难过了?”
我凄然微笑道:“皇上有多久没有听我弹琴了?”言毕低头,轻抚雕花的琴腹,指上犹沾细尘,我微微叹息:“物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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