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何以堪?”
拓跋宏不忍再听,有些仓促地唤我一声:“妙莲。”却没有别的话说。只是那么怔怔地、微带痛楚地凝视着我。半晌,叹息道:“冷落了你,实在是抱歉。”双手轻轻地揽住了我的肩,我将头侧过来,泪珠儿恰到好处地打在他的肩头——既为他的歉意,又为我的无奈。
其实,他的所为并不过分。只是我对于他的期许,却伤了我自己的心。如果单是名利上的企求,似乎也还好些,但偏偏又掺杂了些情窦初开的真情,那真是作茧自缚而又无可奈何了!此时,原有几分假意的泪水,渐渐转成真情,我方能模糊地体会出心中的滋味。
“妙莲,你不要难过。”他不禁慌了。
我心中多少是有些欣慰的。这些日子里,面子上的贤淑大方是做给人看的,心底的嫉妒、酸楚和失落,却只能放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慢慢地咀嚼,默默地吞咽。如今,这委屈终于有了小小的出口。
我如此而为,半为倾诉衷情,半为试探君心。拓跋宏既不厌烦,又不责怪,只是柔声相慰,便可知,他对于我的情分,其实并未散去。
于是,我难得任性起来。七分委屈,三分做作,伏在他肩上哭得更伤心了。
拓跋宏从未见我如此,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只得紧紧地抱住我,轻拍我的脊背。口中忽然娓娓地说道:“近来多有冷落,罪在朕躬。但你在我心中,始终是无法被取代的。我不会忘记曾经说过的话,永远不会忘。”
他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倾吐,异常清楚地唤起了我对于那日登高的记忆。高楼簌簌的风,仿佛就在耳畔,曾经的话语仿佛也就在凌厉的风中一遍遍地重复:
“那么,终有一天,朕要入主中原,变法改度,为我朝开创一个盛世。”
“那不会太久的。”
“到那时,你就是我的皇后。”
原来,他一直将此看作承诺。一瞬间,内疚的是我的心,不禁自问:这个人,真的是我全心所爱么?若他不是皇帝,我还会爱他么?心中顿时悲喜交集,一时凝噎。
终于,由他携了我的手,一并坐下。他的手搁在琴上,胡乱拨着,这叮叮咚咚的脆响,却颇有几分诙谐的趣味。
我收起泪水,清水敷面,点胭脂,理云鬓,却又不时地偷眼看他。他忽然转过脸,笑说:“妙莲,你教我。”此时的心情已然平复,又有些隐约的满足感。遂嫣然一笑,走过去手把手地教他。
拓跋宏的手握得笔,开得弓,却偏偏奈何不了这硬邦邦的弦。那笨拙的指法,让我忍俊不禁:“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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