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么?”
话说到此,已是剑拔弩张。冯清被我这一激,面色一红,骤然扬声道:“那么,我就告诉姐姐罢。均田令的事,我知道是你托四弟转告爹,爹再吩咐大哥去做的。这是我告诉太皇太后的。”我瞠目,心中只觉得突兀。此刻重说当年事,心神一时不能回转。然而冯清却是气急,一股脑儿说下去:“二哥的事,也是你暗中送信。那也是我告诉太皇太后的。”
往事似乎拨开了云雾。那段失欢于太皇太后的日子,种种微妙的转变,只在于人心、人言,等闲平地起风波啊,竟是我的妹妹。但,我心里不曾当她是妹妹。于是,此时也无话可说,只是心中悲凉一片。
她的唇边有矜持的笑意,试图从我面上寻找挫败的绝望。然而,她失望了,但她并不罢休,与我对视片刻之后,又问:“那么,我再问你一遍,你还有别的打算么?”
我想,她能如此爽快地将这些话倾吐出来,必然是认定了我不能回宫,我再无机会了。果然,她随即又说:“其实,在传你之前,我先去见了爹。爹还是疼你的,竟违背了当日太皇太后的旨意,允许你回府。”她稍稍一顿,怨怼之色渗在冷言冷语中:“但爹也答应了,他有生之年不会让你再次入宫。”
心底轰然一声,一种被算计、被厌弃的恨意,再次向我袭来。我狠狠撑起目眶,泪意逼得眼中微红,索性走上几步,字字句句都戳着自己的痛处:“你何必如此费心?你即将成为皇后,而我这辈子只能带发修行!你看看我脸上的疤,你觉得我还能和你争什么?”
她一怔,神情稍解,目光却仍是漠然的。我将话根含在肚子里,听她说:“姐姐,事到如今,你也不要怨我。”但她不知道,我真正想说的却是:若有一天,我重回宫廷,我定然要你的凤冠霞帔。
2太和十七年,四月戊戌,拓跋宏立冯清为后。又因《白虎通》有言,“王者不臣妻之父母”,于是下诏,太师上书不必称臣,入朝不必下拜。但我父亲是谨慎谦恭的个性,即日便上书推辞。
“我听说上个月,皇后省亲,你们姊妹叙了一番旧?”王肃问起这番话,正是我立于庭中,以三言两语相送之时。他已向我父亲辞行,不日即将南下。我不免猜疑,这仓促中是否有变故。隐约的,还有一些遗憾,因为不曾真正较量。但眼前,还是强打精神,将双眉一挑:“叙旧?”颇有几分不屑。
王肃问道:“皇后进宫三年,都不曾回府省亲,为何此次突然回来?”我一怔,见他目光灼灼,心中不由一沉,正色道:“先生有何指教?”
他喟然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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