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地警醒。他目中泛出惊喜而期待的神情,我却清晰而低沉地说:“请你最后为我做一件事。”他的眼睛即刻黯淡,连一丝惊诧也无,只是无力地问:“我能帮你什么?”
我又沉默了片刻,极其小心地说:“你精通医术,必然会配毒药……”他震惊,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此刻反而豁然了,便继续说下去:“我要你为我配一种毒药,最好是罕见的,而且药性要慢……”
翌日回宫,我探手入袖,那小小的、坚硬的一方药石,牵扯着我的五脏六腑。我心中一激灵,浑身都颤抖了。
“这是凳纸星喾质⒘⒅剖⒐萄蚴U庵质嗟亩拘裕咳鹊奶阑虿枥创碳ぁR参┯腥鹊奶浪拍苎诟堑石粉末的涩味。毒性发作时很缓,只是闷气、出汗,通体发热……”
高菩萨清楚地解释着。我记住了,深深记住了。这一面匆匆,也无风月可谈。我心中多少有些愧疚:这,可算是利用?是否又残留了旧情?他却毫无留恋一般,转身去了。
依稀想起我曾对他说:“若真的相见,我会把欠你的都还上。”这不过是妄言,如今我欠他的,更多了。
临行,冯清先行登车。我见冯夙执辔立于一侧,忽然心念一动,轻声对他说:“夙儿,驸马刘承绪一死,我便向皇上进言,成全你和公主……”仿佛是为了补偿他,也是为了掩饰我心中的不安。
他皱了皱眉,有些哀伤地说:“姐姐,你不必笼络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深深一怔,我何时竟这般凉薄?他又说:“你就放心罢。”
6离开平城,尚是严寒天气。一路上车盖相连,翠旗招展。白天行路,夜间便安顿在沿途的驿馆或行宫。途中虽有诸多不便,惹得娇生惯养的嫔妃宫人,日日背地里抱怨,但一想到洛阳的锦绣繁华,却又心向往之。
每到夜间,冯清打起精神处理途中一应事务。因拓跋宏曾交待过我,我只得陪坐着。她并不擅长人事,我又无心真正帮她,本想存心看她笑话,却不料给事中王遇已将琐碎的事务打理得妥妥帖帖。
王遇原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宦官,从内行令、中曹给事中、散骑常侍、安西将军,直到晋爵宕昌侯。如今拜了尚书,仍常侍于宫廷。他对冯清极为敬重,我见他这般行事,忽然想,太皇太后当日是否交待过,要他协助、庇护冯清?如此看来,他也是我的对手了。
那日,抵达共县。洛阳有消息传来,刘昶和王肃进攻义阳,王肃屡破南兵,招降万余人。拓跋宏加封他为豫州刺史。而此时,拓跋宏已率兵渡过了淮河。
“王肃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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