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朝人,这次竟领兵攻打故国?”冯清似问非问,惊诧中带着几分不屑。
我不置可否。环顾四面,却见今日众人来得齐全:袁贵人、高贵人、罗夫人,惟有郑充华因分娩不足两个月,身体虚弱,早早歇下了。我心中无端一震,似有念头尖锐地丛生。一面低下头,将留了纤长指甲的手,笼进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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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贵人笑道:“皇后,王肃如今以北朝人自居。”冯清摇头道:“南人最无信义,只怕他是挟个人恩仇撺掇皇上……”
此时,宫女恰好捧着一壶酪浆走上来。冯清停住了话头。我笑着起身,因我离她最近,便顺势走到了长几的另一端,只见几只素白瓷花碗渐次排开,宫女正提了长嘴锡壶,一一倾注。我随意拨弄那几只碗,笑道:“这酪浆,倒让我想起一个道听途说的笑话。”
冯清矜持地望着我。我又笑道:“也是关于王肃的……”她不禁好奇,道:“说来听听。”我含笑点头,先直起身子,顺手将第一碗酪浆递与冯清。她虽然接了,眼中却掠过一丝疑惑。但我与她并无人前的争执,表面的和气依然维持着。因而这番举动,别人看来并不觉得突兀。
我缓缓启齿道:“王肃是南朝人,初到北地,吃不惯这里的羊肉和酪浆,每日只饮茗汁,只食鲫鱼羹……”冯清忽然嗤笑道:“他倒还装腔作势。”我微带嘲讽地回应:“不错,装腔作势。”目光却是盯着她看的。冯清不悦,催促道:“然后呢?说下去。”
众人凝神听着,我继续说:“数月之后,他渐渐也习惯了羊肉和酪浆。皇上赐宴,就问他,羊肉何如鱼羹,茗汁何如酪浆?”
款款说着,一面却顺势以拇指、食指和中指,拈起第二碗酪浆。那温热的气息,旋即蒸热了我的手指。思绪在那一刻不受拘束地奔腾万里,乱了、散了,却什么也来不及想。终于,我拼命攒聚了所有的心神,冷静地,将中指往下一移,让那温热的液体没到我的指甲……
她纵然无辜,但我顾不得了!这疯狂的念头一起,什么也顾不得了。我越慌乱,也越冷静。三根指头夹住碗沿,手腕轻轻一提,身侧的宫女却顺势接了过去。我心中一紧,几乎要惊呼出声,却见她就近端给了高贵人。耳畔轰然,一切声响都凝滞了。然而我这一颗心,却终于落了下来。
定了定神,我勉强以平静的声音说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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