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滑过一个漂亮的弧线,准确无误的砸在齐遥清额头上。茶杯碎裂,瓷片四散,齐遥清的额角登时出现一个血窟窿。一整杯沸茶混着血水沿苍白的脸庞淌下,甚是吓人。
他狠拍一下木桌站起来,指着齐遥清的鼻子骂道:“逆子!我告诉你,你jiejie好不容易替你求来这门亲事,圣上更是金口玉言做不得假,这雍王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呆在院子里,不准出院门一步,直到九日后出嫁!”
说完,齐萧肃狠狠“哼”了一声,直接摔门而出,只留齐遥清一人继续跪在那儿。
良久,他摸了摸自己鲜血直涌的额头,看着手上殷红的颜色,嘲讽道:“是啊,真不容易,为了这门亲事齐颂锦还不知废了多少功夫。”
齐遥清冷笑一声,撑着地面站起来,随手抹去额间的血迹便朝自己居住的清水苑走去。
“哎哟,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呀,大白天怎么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都说冤家路窄,这不,齐遥清刚出主院没多久便遇到了专程来给齐萧肃送燕窝的正夫人赵氏和姨娘柯氏。
柯氏一向是个牙尖嘴利的,在盛国公府这些年仗着齐萧肃的宠爱没少得罪过人。就连她那个刚及笄的女儿齐思敏也与她娘一个德行,空长了一副好皮囊,性格张扬跋扈不说,整日里不思进取,实则就是个坏脾气的草包小姐。
这会儿柯氏远远看到齐遥清沾满血的侧脸和额头上仍在不断流血的窟窿,下意识的便阴阳怪气的喊了一句。
齐遥清这会儿最不想遇到的人就是赵氏,怎料最不想见到的还偏就上杆子的往前凑。碍于赵氏嫡母的身份,他纵使再不愿意也只得回过身行了个礼,垂眼道:“儿子不慎伤了额头,不曾想竟冲撞母亲了,还望母亲见谅。”
他说的中规中矩,言语间挑不出一丝错处来,可那神情却淡漠得好像根本没见着赵氏这个人一样,令赵氏极为不悦。
她生平最讨厌的人无外乎两个,一是已故的先夫人温氏,二就是温氏遗留下的这个儿子。
齐遥清的生母温氏原是江都县丞之女,出生书香世家,后嫁与齐萧肃为妻,从他还是个小小六品侍郎的时候便跟随在侧。她贤良淑德、温婉可亲,陪伴夫君走过最难捱的那段日子,更为他诞下嫡长子齐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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