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中,朝宣坐在位上,拿起兵书随意翻过,然後仰头长长地舒了口气。
方才在姑皇父的面前,姑祖母的眼神直直盯着自己,没有遗漏自他口中说出的一个字句,幸好是准备周全,若是和先前与她的说法有了出入,姑祖母心细觉察,肯定一听便知。
姑皇父落马,却还活了过来,朝宣心乱如麻,一个字也看不下,他阖上手中的兵书,深思着。
自尹思衍一案,与尹思衍近亲者,乱党皆诛,朝宣一人来到锡安,他知道大将军赵承效忠的是姑皇父,他的一双眼睛始终监视着自己。
口口声声说是磨练,可其实形同软禁,这样被人盯着的生活,不受到信任,哪里像是一个独孤氏的太子。
姑皇父现**子有恙,姑祖母连柳远都从大凉请了来,重伤之下,在锡安应是待不了多久,若是此回让姑皇父这般回了大凉,恐怕就再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借刀杀人......唯一之计,便是借了他人的手,以遂自己的愿。
父王独孤文礼,再过几日也要来到锡安,这条计策实行起来,必须要快要狠,朝宣抬眼,想起尹思衍过去说过的话,
“就不信,整个北耳弥,都愿与大魏和平共处。”
锡安是大魏对北方最重要的一道防线,站在北耳弥立场而观,无论锡安有什麽动静,都是大事。如今,大魏皇帝亲临锡安,即便两边并无起烽烟,可朝宣相信,北耳弥绝对还是起了防备之心。
就算天瑰大汗真的没这个心眼,她一界女流,周遭的众多部落长老,以及左右贤王,难保全都与她贯彻一心,想与大魏永世交好。
大魏与北耳弥,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只要一个星星之火,便可燎原。这道火,这层思虑,以及方才所想的借刀杀人,三者相加,朝宣微笑。
尹思衍当初,就是太急了......
想不到姑皇父还是开恩,没有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尹思衍若是不要这样急躁,还欲取独孤氏而代之,耐心等到自己与姑皇父同在锡安,落马之时,只要朝中有人里应外合,不让姑祖母前来,指不定如今大魏的皇位,已然传承。
这一回,不能再失手,朝宣提笔算着日子,父王的性子任谁都能捉摸一二,是要在他堂堂敬王抵达锡安之前,将大魏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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