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斤的喷火具跟在我身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大家停下来喝水吃压缩饼干,稍事休息,格森背着喷火具去河边洗脸,忽然大叫了一声,仰面倒在地上。班长李柱扑上去摁住他,捂住他的嘴。一阵微风吹开雾气,我们全都被眼前看见的一幕惊呆了:河面漂浮着四五具赤身裸体的鼓胀的尸体,四周一片死寂,高大的树木和低矮密匝的草丛散发着肃杀之气。班长说这是我们自己战士的尸体,是越军杀死的,他们杀死士兵后再把军装脱下来穿在身上,伪装成我们的战士侦查伏击。班长看一眼手表,命令我和彭占军赶快把尸体打捞?197上来埋掉。我和彭占军手抓木棒把尸体一个一个推到岸边。
这些尸体有的少了半个脑袋,有的胸口部位有碗口状的伤口,皮肤是惨白色的,就连尸体上的毛发也沾着一层糊状物质,而且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大团白色的蛆已经被水淹死,漂浮在黑褐色的伤口附近。我忍不住跪在地上干呕。班长骂了几句,伸手拽住尸体的脚脖子,拉到岸边。他把尸体翻转过来,突然看见有的尸体肛门里插着木棍,木棍上写着汉字:杀死解放军!我们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把木棍拔下来扔掉,合力把尸体埋进挖好的坑道里,格森在一旁哭起来。我们堆好土堆做好标记,继续在雾里沉默着前行。远处的枪炮声越来越密集了,因为我们离碉堡越来越近了。红色、黄色、黑色的烟雾在树丛上空盘旋,水泥浇筑的碉堡像个巨大的圆形锅盔,在阳光下反射出灰白色的刺眼的光。班长让我们把所有的炸药集中在一起,捆绑成两个大炸药包。彭占军是大块头,他胸前挂着机枪,后背驮着炸药包。格森手握喷火枪躲在大树后面,大口大口喘气,眼神里似乎能喷出火来。我们都看着班长,眼神在问他我们能攻下碉堡吗?他没有回答,不停地咽吐沫。我们在草丛里弯腰前进,慢慢靠近碉堡,距离?198近到能看见子弹和炮弹碎片击中碉堡留下的密集弹痕,越军躲在里面疯狂扫射着碉堡前方,进攻的士兵伤亡太大了,可时间不等人。碉堡前的草丛在子弹的扫射下疯狂颤抖,变成焦黄碎屑四处飞散。格森对班长说,碉堡是封闭起来的,炸药包放在外面很难有杀伤力,而且碉堡的射击孔很小,炸药包很难塞进去,用喷火枪对着碉堡射击孔往里面喷肯定能使上劲。班长使劲点点头,说多带几把喷火枪就好了。格森看我们一眼,一声不吭地往前爬。他背后的喷火具死沉死沉,我感觉到脊背一阵酸麻。格森爬到岩壁下面,他前方的射击孔喷出的火舌足有一尺长。我们屏住呼吸,都捏了一把汗。格森掏出一个手榴弹扔过去,随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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