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行到底能忍受到什么程度。
坐在副驾驶的杜忠在杜义付诸行动前开了口:
“杜义,放手。”
杜义一惊,松开了手。若不是杜忠的提醒,估计他已经捏断了阮思行一只手就能轻易攥住的纤细手腕。
阮思行收回手,侧身靠在椅座上,头抵在玻璃车窗露出一截优美的颈部,细碎的黑发挡住了他的眼睛。他抿着苍白的嘴唇一言不发,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颤抖,白皙的手腕清晰的显露出被人紧握后的印记。
其实腕上的疼痛根本比不过来自内心的刺痛,杜义一而再再而三的戳着他十多年未曾愈合的伤疤,甚至在鲜血淋淋的伤口上洒了一层盐提到了对他来说最侮辱不得的人,这是让他最难以忍受的。他宁愿被捏碎腕骨,也不想听到有人对她的蔑视与嘲讽的话语。
明明已经死去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要再提及。
等阮思行平复了心情,他才意识到他们并不是回景德小区,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一路爬行,窗外阴森森的高木树无不在提醒着他——这是回本家的路。
回本家就意味着林浩天可以毫无顾忌的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在景德小区的束手束脚,在这里却丝毫不用担心。
这里不受法律的限制与保护,因为整座山都是林浩天的地盘。
林浩天是这里的独裁者,他本身就意味着法律。
车子又开了没多久,便见到了熟悉的大理石雕像,在阮思行看来仅仅是个欧洲女人提着裙子站在水里,却偏偏被艺术家冠上了生机与希望的寓意。这个雕塑阮思行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昨天他还在梦中见到过。
多年前这里还是高等别墅区,是不少豪门富甲小憩的休闲场所,而现在只孤零零的坐立着几栋本家的别墅。
阮思行人生的前十年住的是这里最奢侈的套房,接下来的十年里他住的是这里狭小且长年见不到阳光的地下室,最后他被赶出了本家。
他在这里享尽了奢华,同样受尽了耻辱。
但是无论如何痛恨,这里确实有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最温暖的回忆。
卡宴停在别墅的大门前,杜忠下车为阮思行开了车门。凉气袭来,阮思行收起了纷杂的思绪,捡起刚才散的到处都是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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