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凌宴想了想,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机后的反应与目前的身份格格不入。“凌宴”是个从未出国的战士,正常反应应该与荀亦歌相差无几。
暗骂自己又疏忽了,他抿了抿唇,局促地解释道:“我没坐过飞机,第一次就飞了这么久,不太舒服。”
荀亦歌没什么心眼,对凌宴又是毫无保留地信任。凌宴怎么解释,他就怎么信,还让凌宴靠在自己肩上睡一觉。
凌宴没靠上去,看似平静地闭目养神,心里却打着鼓。
叶朝会不会觉得他下机后的表现很奇怪?
刚与猎鹰的战士擦肩而过,邵飞那小子都比他激动。
邵飞是猎鹰派来的特种兵里年纪最小的一位,此前的联合训练中与他、荀亦歌不打不相识,几天时间就混成了惺惺相惜的哥们儿,休息时老爱往侦察营的宿舍跑,找他比划两下子。
“凌宴”的反应,不应该比身为特种兵的邵飞更淡定。
抵达中国营时,天已经黑了,战车呈纵列从壕沟、铁丝网、锥形防御阵等路障之间驶过,不少战士接连发出惊叹。
即便是在大型军事演习中,也不会出现如此复杂的多重防御工事。
凌宴跟着荀亦歌学了一声拉长的“哇”,连自己都觉得听着有点假。
上一批维和战士尚未全部撤离,十几名军官士官前来迎接,将大家领入集装箱似的房子。普通士兵8人一间,叶朝是营长,自然单独住一间。凌宴不等他同意就将自己的行李搬进来,抹掉额头上的汗水说:“首长,我和您一起住!”
叶朝故意指着“集装箱”里唯一的床说:“但是只有一张床。”
“没事!”凌宴笑起来,“我睡地上。”
说完就要打地铺,生怕动作慢了被撵走。
叶朝叹息,“去打个报告,加一张床就好。咱们在这里得驻留几个月,一直打地铺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