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幼童,不仅不把行功之事当成阻挠自个儿玩闹的烦人功课,反倒十分享受那生生之气于体内运行的感觉,直如干渴到了极点的人对泉水甘霖的冀盼那般……如此时刻不辍地努力下来,久而久之,已被他收入体内的生生之气竟也自成了周天,即使不刻意催动,也会在体内自发运行往还不休,缓慢但确实地滋润着他那被毒性破坏得千疮百孔的身子。
当然,即使他的进展已经相当惊人,可距离靠自己的力量拔除毒性,仍然有着相当长的距离──据岐山翁所言,运行小周天不过是功法的奠基阶段,重点在于固本培元、积蕴元气;待到真气充盈,足以生生不息地支撑大周天的运行,他才算得上是神气合一、气随意转,可以试着控制自身的真气去拔除深入五脏六腑的毒质。
但正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单单每天能多清醒一刻、身体的病痛能减缓一分,对他而言便是极大的鼓励了。也因此,尽管脸色依旧苍白、身体的气血也依旧亏虚,可近两个月间,萧宸的心情和神气却都是相当不错的,半点不曾因自身的遭遇和境况而怨天尤人、自怨自艾。
可若说他一天之中最为开心的是什么时候,便仍非父皇每日由前朝回到寝殿时莫属了。
便如刻下。
宸儿见过父皇,恭请父皇圣安。
听着那熟悉的步履足音由远而近,几乎是才刚由门边瞥见那熟悉的袍服衣角,萧宸便俯下身子稽首而拜。
只是他的礼仪虽行得一丝不苟、十分标准,可小脑袋还没来得及接触地面,整个身子便已给一双熟悉的强健臂膀急匆匆地搂入了怀──感觉到紧随着萦入鼻间的、同样熟悉而令人依恋的气息,萧宸几乎是一瞬间就放松了全身上下的力道,顺着对方拥抱的势子软软地偎入了那紧实宽广的胸怀间。
──同时,也不忘伸出他的两只小短臂,回应般地挂上了来人颈项。
看着一脸满足地偎入自个儿怀中的爱儿,饶是萧琰于此早就习以为常,仍不由感到身上一轻、心头一松,胸口积蓄了大半日的忿懑无力全在肢体相触的瞬间为之一空;取而代之的,却是整个人仿佛重新充满力量的盎然生意。
可他虽然心情大好,但想到宸儿方才规规矩矩地按制行大礼、将那苍白纤瘦的小身板俯伏在地面上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抬掌拍了下爱子的小屁股: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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