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从该不该御驾亲征转移到了更为实际的利益分配上头。
萧宸身边如今虽也有了一帮或可称为太子党的亲近之人,但他无意争权、又是要留守监国的,自然不会在这方面使什么劲。倒是萧琰心切爱儿,直接将宁睿阳等同萧宸亲近的年轻士子分头安插到了军中,让众人再次感叹了一番太子受宠的程度。
隆兴二十年的正月,便在这么番看似永无止尽的闹腾中过去了;而心中始终挂着什么的萧宸,也终究还是在一天夜里同父皇提出了心头悬宕多时的疑问。
父皇……
他喃喃唤,有一事,儿臣苦思多时,心中却始终不能释怀。
怎么了?
……开春发兵北雁,是父皇早就定下的;可得以名正言顺地将此事搬到台面上的契机,却还是初五当天那封自边关送来的急报……
萧宸说得有些吞吐,盖因他一方面不愿疑心父皇、一方面又觉得这个兴兵的结果来得太巧──若镇北军真为了能有借口发兵北雁而放任屠村惨案发生,即使由头再怎么冠冕堂皇、大义凛然,他也很难说服自己不去质疑、不去抗拒。
听他这么问,帝王微微沉默了下,足过了好半晌才一声叹息、将少年轻轻拥入了怀。
有儿如此,实乃朕之大幸。
萧琰有些感慨地道,好教宸儿知晓,那十多个村庄早在镇北军探得雁贼动静后便已全数迁村隐遁;留在村中的均是镇北军将士,并成功歼了雁贼五十多骑,也算是场小胜了。
……父皇不怪儿臣以此相疑?
自然不怪──你是朕精心养育、栽培的太子,不是一举一动皆cao之于朕的牵线木偶,有自个儿的见解判断本就再正常不过;何况你先前的疑虑……也的确差一点就要成了事实?
父皇……
入耳的话语,让听着的萧宸悚然一惊。
见爱儿一双丹凤眼瞪得老大,半是惊诧半是担忧的模样让人瞧得既怜惜又可爱,帝王先低头吻了吻少年眉眼,才又接续着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话听着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给自个儿的愚昧和自私找理由罢了。朕欲伐雁,固然有建功立业、拓展疆土的野心在,可最最根本的原因,仍是想根除北雁这个心腹大患,再不让康平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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