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天去共安局报道的时候,听说帝都有人过来看过我的笔录,再后来,你邀我拍戏……”
“我害怕手铐,从前有这东西都伴着铺天盖地淹没我的拳打脚踢,曾经我想过反抗,但渐渐变得喜欢它,每次他打得我遍体鳞伤之后,都会替我上药,会抱着我问我疼不疼,会低声下气的让我快乐,从没有人对我这么温柔,我简直没法抗拒,我爱他,爱到想让他与我一同去死,但现在,我孤单只影活着……他死了。”贺喜忽而笑出声“很好笑对不对?像是一个荒诞故事……我曾想过自杀,又怕追不上他脚步,每日活在追思与荒诞的噩梦里。”
“并不好笑,不仅是你,许多人拼命为追得一丝温暖,忘掉了一切。”转眼已到住址,郑少荣停下来打开车门,他知道贺喜并不需要同情“作为回报,我也说个故事,一个……神话故事。”
“想喝些什么?这里只有茶与红酒。”
“茶,热茶。”
“但愿这热茶也可使你暖起来。”郑少荣抓起茶叶撒进滤壶冲入沸水,天气并不冷,贺喜情绪亦无波动,但他心里必定是极寒凉,寒凉到需热茶才可暂时温暖的地步。
“我要说的,并没有什么人生道理,也算不上开导,只是想告诉你,这世间还有人与你同样活得荒诞好似做梦不能醒,但他忘掉了过去所有事,才可让现在得好过。”郑少荣递给贺喜他所要的热茶,靠着沙发点上一支烟“需要么?”
“我不抽烟。”
“这是我听一个朋友说的故事……”郑少荣吐出烟圈,声音比之贺喜的毫无波动更多些空远,确像个旁白者“他与你不同,虽然年幼时同样过得很坏,但有了成功的事业,也曾有过万千宠爱,有人一直陪伴他左右……”
“一直陪伴了他快二十年,这已经是他半生……”郑少荣垂下眸子,一只手指覆在guntang的清青花茶杯盖上描绘它花纹“人都是会老的,人不似古董,越老越值钱,只会越老越命贱,渐渐曾有的万千宠爱都离他而去,陪伴他的人也老去,世道很坏,做什么都不成功,宠爱渐变质疑,质疑渐变敌意恶言,一日比一日更不开心,一日比一日精疲力竭……”
“终有一日他觉得很累,当时却无人可说话,只好去窗口吹吹风,那风极让人舒服,一时间让他以为自己可以像蝴蝶乘风飞起来,先飞翔然后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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