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妮7
张定儒这几日过得并不轻松。年底事务本就繁忙,况张系近几年刚刚组了内阁,军政尚未完全分家,多半大事还是要由张定儒出来定夺。
再说前些日子财政大臣的儿子当街草菅人命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这件命案原本被人遮掩下来,却不想那百姓家里的老父亲隆冬腊月于张府前长跪不起,写下血书也要为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如今事情到了张定儒这里,就不能善了了。
这位财政大臣都是早先跟着老帅的,讲情分,张定儒要喊声“叔伯”。然而这个情分张定儒却给不得,他发了脾气——当下这个社情,这位身居高位的却还想要徇私舞弊。
既然真的想要做这新社会,底线就要清楚明白。
这件命案并着财政大臣贪腐一并查处。这不查不要紧,一查果然查出不少腌臜之事。就说前年因局势大批难民涌入北城,这位叔伯伙同商会会长哄抬米价,一度造成市场恐慌,发的不义之财竟在美利坚买下了一架私人飞机。而那年冬天,百姓数着米粒熬稀汤,大米却在来年盛夏于仓库中生了虫子。
这对父子年前已经入狱,只是财政大臣的空缺却一时间无人可胜任。
张定儒便想起了北城陈家的大哥、也就是陈宝峰的亲哥。
张陈两家是世交,张系这几代出了野心,陈家祖上却多出清流。因着两家关系交好,晚辈也是自小厮混在一处。陈季礼比张定儒长了叁岁,张定儒当着长辈的面便恭敬的喊一声陈家大哥,私底下向来只喊“陈季礼”。
陈季礼自然担不起这么大个职务,只是他供职于渣打银行、又是雁北金融专业的高材生,许是有些想法。
“雁北大学的张教授德高望重,高风亮节,是个有真本事的。”陈季礼如是说。
张教授这个人张定儒自然识得,只是,有些棘手。
年后免不了要往西南去一趟,只盼着能出山。
同陈季礼吃酒,酒过叁巡,此人便带着醉气,免不了说些胡话。
“说起张教授这个人,我就想起当时读书时的趣事。”
张定儒长那么大能被陈季礼揪住的故事也就那么几件,他自然是知道他要说哪一件。
在张定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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