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宾客全赶走了?昨儿在洞房,她没给你脸色看吧?”街角一间不起眼的茶楼隔间中,少年处于变声期的粗嘎声音响起,好奇地问话。
隔间外表普通,里面布置却极为舒适,地上铺着花纹繁复的波斯地毯,花架上供着时令鲜花,屋子正中,铜错银梅花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意,上面水晶盘中湃着今晨刚从南粤送来的新鲜荔枝。
说话的少年翘着二郎腿,惬意地倚在紫檀木太师椅上。他十四五岁模样,个子不高,白白胖胖的,生了一对与年年极为肖似的杏仁眼,穿一件宝蓝回纹织锦直裰,踏一双镶珠嵌宝步云履,明珠坠发,玉带围腰,金玉为饰,正是年年的胞弟,顺宁郡王世子常卓。
聂轻寒一袭半旧青衫,竹簪束发,端坐桌前,俊逸的面容神情清冷,幽深凤眸不辨喜怒,提笔蘸墨,笔走龙蛇,专心致志地书写着,仿佛全未听到他在说什么。
常卓不甘心:“你怎么不说话呀?不过,连我都没想到,父王居然下得了狠心,当真将福襄jiejie下嫁于你。你也算因祸得福了。就是我姐可怜,堂堂郡主,原本以为会嫁入临川王府的,心里一时大概过不了这个坎。”
聂轻寒手中羊毫微顿,一点墨迹滴落纸面。
常卓“唉呀”一声:“字污了。”
聂轻寒忽然反手将他用力一推。常卓猝不及防,连人带椅一下子狠狠撞到墙上,气得跳了起来:“聂小乙你做什么?就算我说的不中听,你也不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微缩,但见一道红光如冷电,从窗户激射而入,恰恰对准他和聂轻寒刚刚站着的地方。
他“唉呀”一声,迅速贴到了墙角,恨不能和墙融为一体。
聂轻寒侧身一让,那道红光宛若流星赶月,瞬息划过,一声脆响,牢牢钉在墙上。
常卓又等了一会儿,见没了危险,探身看过去。那道红光原是一枚垂着红缨的飞镖,镖尾兀自嗡嗡颤抖不定,镖头上穿着一张薄纸,纸上似乎有字。
常卓好奇心起,凑过去看,顿时怒了:“这帮贼子好大的胆子!”他怒气冲冲地将飞镖拔下,取下面的字条递给聂轻寒,“你看看,真是岂有此理。”
聂轻寒目光扫过,但见纸上龙飞凤舞写了两列字:闻君娇妻有嫁银十万,道上诸杰慕之欲取,去京之路多艰,望君珍重。落款处画了一把吴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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