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和这几天过的安稳,她只与程理清假死有关,期间只是有人来了解了一下程理清假死,她也不用担心波及。故而这几日一直待在诏狱诅咒程道远——不得好死。
终于等到大儿子开大招,她出不去只能趴墙,程道远必须死但不能舒舒服服地死,起码她得上前踹他一脚。
——为了那些女孩,为了程理清。
程道远一言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端辘扬唇轻笑。
只是语气急转,倏然怒道:“国公手上沾了两百多位少女的血,女子出身未上户贴先上了你的女册,你好意思在这请死,若是想死早在诏狱就自尽了,何必在这恶心朕。”
说着一脚踩上了程道远的手,眉间森然,声音赫然拔高,“小公爷小小年纪就遭你毒害,子夜歌呵,好得很啊,朕都不知道去哪里找的毒药国公手里居然有,好得很呢,好得很。”语罢脚下一转从手上移到腰腹,脚上发力,跪地的程道远已经被踢出丈远,直直地砸在诏狱的墙上。
整个诏狱都似乎震了一下,扒墙的端和一愣,心中愤然突然就没了。她知道端辘为什么会生气,因为子夜歌,因为这是顺德帝拿来害死他父亲的毒。
她也不用愤然了,程道远会不得好死的。
砸在墙上的程道远脑中发懵,甚至来不及抹去唇角血迹,只是愣愣的盯着那遏不住怒意的胤康帝。
帝王目光随之而来,仿若穿透人心,直激灵魂。程道远五十多年来第一次感到恐惧,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惊得他背后发汗,心下抑制不住的颤抖,背后的疼痛似乎都不及内心的慌乱。
——他从来没有见过今上如此!
胤康帝与皇太弟不同,虽然稳重却也有许多模样,沉默、讽刺、挖苦、浅笑或是不甚明显的愠色,可独独没有的就是暴怒。
年轻的帝王似乎永远云淡风轻,运筹帷幄。
程道远眼神恍惚,霎时间理解了那些曾对他跪地讨饶,泣不成声的女子是怎样的心情——惊恐。
一个他第一次深切认知到的、近乎陌生的、让他从心底开始颤抖恐慌的感觉。
肺腑翻腾似乎破裂,胤康帝一脚含着内力,不带分毫悲悯,直接踹得年逾六旬的程道远差点背过气。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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