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间狭小,顾禺弯下腰半个身子探进来给他围上大衣,脸也就势埋在他肩窝,外面人便瞧不清里面情形,连殷朝暮也瞧不清他脸色,只觉身上人心跳稳稳,在隐忍着想要说什么,正待问出口,顾禺已神色不变直起身来将车门给他带上。
从车窗向后望去,透过厚重的雨幕,顾禺长身立在雨中的身形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终于定格成寥廓山雨里瞧不见的一个小黑点。殷朝暮却觉得,这一幕,莫名让他胸腔里有些什么东西翻涌,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他莫名就想起父亲生前最喜欢的那一段儿,唱的是《断桥》,取自《白蛇传》的一折。“好难得患难中一家重见,学燕儿衔春泥重整家园,小青妹搀扶我清波门转,猛回头避雨处风景依然。”
他之于顾禺,如今也算是经了一场生死劫数,终以这般令人难以置信的方式重见,只是却不知当年那份情谊,是否仍是“风景依然”。殷朝暮隐隐觉得,顾禺与他,有些什么内里的、隐秘的、难以宣诸口舌的东西,在这一次重生之后,悄悄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
4、死后重生(四) ...
车子一路顶着风雨飘摇开回殷家老宅,司机开了门撑着伞请他下车。殷氏不同顾氏那般阔气,他母亲沈倦再如何惊才绝艳、手段出众,仍不过一介寡居妇人。殷氏也比不上顾氏财力雄厚,不过仗着百年积累下的根基,勉强在如今的上流社会立住脚而已。顾禺有人打伞送衣生怕冷了冻了,他却只得自己紧了紧那身大顾禺披在他身上的皮草。
这皮草是顾家专为顾禺订下的,顾氏的东西,历来最奢华。这一件正是顾家当初在哥本哈根皮草协会拍下的招牌北欧水貂上衣,针毛长、通体雪白,厚厚的领子裹在身上贴合脖颈,远非殷朝暮常穿的短毛水貂可比。当初顾氏拍下这东西在世家里流传一时,连殷夫人这般讲究人看了也欣羡不已,可见其做工与设计,确实匠心独具。当时顾禺拿到手嫌弃一身雪白太招人眼,就没在外面穿过一回,如今披在殷朝暮身上,尚有九成新。
殷朝暮进了屋,就要往自己卧室走,明早的飞机,他此趟去大陆是打着学不成名誓不还的主意,一去经年,也不想要人跟着,行李什么的自然要多费心收拾。正待踏上楼梯,那边严管家过来将他身上大衣接过去,脸上有着诚挚的自豪与赞叹:“少爷好眼光,白色很衬人。”
殷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