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在床头,说着有事先走了。等到几天后过了初春,苏喻才又频繁到我院子里来。
江沅还是老样子,即便说了可以在丞相府常住,依旧三天两头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
往日归来的时候,总是会带一些话本子与我谈笑,今日来时面色沉重,欲说未说倒有些扭扭捏捏不似平日里的江沅。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还在思考,便抬脚出门,兀自去院中走路散心。
有些事情,想说便是能说,不想说,便是不能说。
“花璟,你还记得当年要拿烧火钳烫你的那个人吗?”江沅开了口。
我侧着头,实在是要欺负我的人太多,想不过来罢,所幸前几日的时候想起过一回,一说烧火钳便是记忆犹新。
“怎么了,那人不是伤重不治了么?”我回想着,当时自己好了之后总惦记着这回事,后来没过多久,便听说那人殁了。
“我今日,在集市上见到那个人了。”江沅看着我,似在等着我的反应。
“不是死了么?”我犹记得当年本以为自己会被那一家子人迫害再无苟活之日,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被人捉了去,却不想那一家子连着宅邸一块搬走,竟是什么也没留下。
江沅摇着头:“始终吊着一口气,在集市里讨生活呢。”
她形容那人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我自己。我沉默着,静静等着江沅说着后话。我知道,她定不是来和我说这些的。
她说:“花璟,苏喻为你,当真是比你爱她还要多。”
她极少夸苏喻,过去的那些年里,每一日都在贬损着对方,好让我死了去找苏喻的心。可自从那日她骂了苏喻一晚上,第二日带着我上京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过苏喻。
到如今,每每提起,便是夸赞。
我眼眶里的酸涩盘旋着,嘴唇微微颤抖着:“我知道呀。”
她待我这样好,可比我当年待她那般,好的不知道多少。
江沅见我嗅着院里的桃花,却不知我手里的桃枝早已折断,只是虚虚留在枝头。
她叹了一口气:“她不愿和你说,便是不想让你知道。我一个局外人,也没什么好说不好说的。只是我最后再劝你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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