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清明自来熟习他笔迹,定难辨出。烈枫、南园、清明、阿绢四人一同长大,对军师感情,又自不同。
他缓缓攥紧了手中纸条,那只猎鹰一直等着他回信,过了半晌见清明仍立着不动,不由急了,绕着他飞上飞下,不时用翅膀去扑打清明身子。
清明怔怔地站在庭院中,忽然觉得面上一阵湿凉之意。
好奇怪啊,他抬头看向天空,那么大的太阳,那么晴朗的天气,为什么会下雨呢?
段克阳骤然过世,天下形势,霎时大为改变。
玉京拟降一事,全然是段克阳一手策划,知情人寥寥无几,烈军秉性刚烈,绝不会赞同此事。段克阳原定清明在京中打点出一个大概之后,再行处理玉京内几股反对势力。然而他死得太过突然,无论筹划何事,皆已成空。
从另一方面讲,段克阳这一死,对玉京而言损失远远大于失去小宁王。烈军向来只掌军务,政事、财务、情报一应事务均由段克阳一手打理。他又是个事必躬亲的性子,下面大小官吏唯知循令而为,全然不会自行主张。这一来,玉京中枢等于被抽去大半,情形之混乱,可想而知。
世间常言道:“尽人事而听天命。”天命为何,不得而知。然一事成功与否,却远非一人尽力可决。
只是清明能做的,也无非是尽一人之力而已。
他镇定心神,写了回信放入金环中空之中。猎鹰得了回信,鸣叫一声,又在清明头上盘旋了一会儿方才飞走,不消片刻,天空中已不见了它踪迹。
清明转过身,抬首向外淡淡一笑:“你来了。”
庭院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贵介公子,素衣银带,风采依然,声音亦是一如既往的温文:“清明。”
清明笑笑,他不说话倒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破天荒第一次,他竟也有了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
潘白华没有笑,微微皱了眉,凝神看向他,“清明,水银阁为你而设,已有五载,此时可否留下?”
清明猛的一震,他没想到,潘白华当真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二人相交日多,相聚日少。潘白华对他向来温和体贴,偶有言语,亦是一笑而过。清明收敛心神,勉强笑道:“天下形势已变,玉京回天无力,你心中已有了新布局吧?”
潘白华苦笑着打断他:“清明,说这些做什么?”
清明笑道:“事实如此,如何不可说?”
一阵冷风吹过,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了下来。清明身子一抖,又打了个寒战。
他终于再难维持面上笑容,声音疲惫之极,“潘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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