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了,他说。
去过了,楼总问。又说,那就另选个地方吧。
唐安在床上通过小敏,他一直还是能了解自己的,只是蜷着,伸不开,不能像以前那样笔直地激烈地说话,行动。
他觉得还有力量,但力量在哪呢?在手上,小腹上,在脑子里,还是在空气中,他拿不出力量来,只是这样无止无境地想着。
他每个星期都要给公司打电话,问小戚有没有从安阳寄来的信,小戚总是说没有,唐安,你盼什么呢?
也许,他只能期盼一种绝望的东西。
他到小敏的学院去过几次,一般都只在放学时,提前从工地溜下来,总在活动室那边看到小敏跟那个高个子男生在说话,他也从不能听到他们讲话的内容,但他想那内容跟他没有关系。他从远处就能看到小敏那越来越充满风韵的身段,他不敢去打招呼,他在等待她的行动。
7
小桐不知从哪儿弄来了那么多的桃子,每天都要带上好几个,放在贮藏室的办公桌上,贮藏室只在顶部与会堂后台相隔开的木墙上部开有一扇木格窗户,光线特别昏暗,那张只用两张木板搭成的临时床铺上残留着唐安蜷卧之后被单的凹印。吊灯撒下淡黄而略显锈红的光辉,几只粉红色的桃子使桌面看起来更加零乱了。由于天气转热,小桐已脱下那件毛衣,这使唐安稍感放松一些,假如她永远穿着那件毛衣,那么他是很难平静下来的。唐安不爱吃桃子,对于水果,他几乎都不喜欢,他尤其讨厌那些软软的果肉,它们在嘴中有一种肉虫的感觉。
小桐带桃子总是让唐安吃,可唐安并不吃,在中午的午餐上,唐安可以把她那份菜全部吃掉。工地上的人都知道唐安的饮食量很大。小桐在午后吃桃子,也许这对她的身体和皮肤有好处,她把那些撕下来的皮叠在一块,堆在桌角,她还没有吃完,唐安就已躺到木板床上,用那张报纸遮着脸,名义上是睡午觉,实际上他不过是很难真实地渡过午后的时光。
工程快要结束,通过新街口工程这段时间的天天厮守,小桐对唐安的行为举止也习惯了,他不仅仅是无限制地软掉了,有时,能从他那不正常的眼光中发现他身体里某种特殊的东西,小桐想,也许换个环境,也许时间再往前,他会好起来的。
出事那天,从早晨上班开始就下雨。会堂里已在清除施工垃圾,脚手架基本上拆除完了。只是观礼台顶端用于悬挂会议横幅的那道粱上还有一些雕花才上一种新式的进口涂料,由于进口涂料底部的那层磨沙漆的处理没有做好,这道工程稍微慢了些,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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