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她当下不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那按着姐姐的意思,我便只能躲着她,逆来顺受?”
“那要看妹妹想做姨娘的心思有多大了。”方姨娘双眸顾盼生辉神采奕奕,红唇上抿着一抹清淡的浅笑。
谢韫欢思忖了片刻后道,“我也不怕姐姐笑话,我早已下定决心非四哥不嫁,不然其实母亲还在的时候,也是有人上门说媒的。”她说着说着声音就轻了下去,双手绞着一方素月白帕,只差没有搓成了一条布麻花了。
方姨娘闻言道,“既妹妹决心已定,那就主动些。”
“主动?”谢韫欢抬起了头,眼中写着不解。
方姨娘笑道,“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男人的心思妹妹也许懂,但肯定不完全懂。这世上,但凡是男人,又有几个能做到如那柳下惠一般美人坐怀纹丝不动的?我瞧着侯爷虽不贪女色,但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若是妹妹能再主动些,生米煮成熟饭,难不成还会害怕那位不点头么?”
当着未出阁的谢韫欢说这些话,方姨娘不可谓不露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谢韫欢虽然红着脸,可却真的动了心。
其实说实话,即便今日没有方姨娘的这番话,谢韫欢也能感觉出入沈家门的重重阻碍。虽沈老夫人明着暗着都有让沈聿白纳她为妾的意思,可从凉都到宣城,从头到尾也只有沈老夫人一个人表露过这份心思,但沈聿白的想法谢韫欢却是一直不知道的。
想在凉都那会儿,沈聿白和章氏几乎是三天两头的闹,如此的节骨眼儿上,别说是她一个外人,就是沈老夫人也不太好插话,她的事儿自然就耽搁了。而如今她已是父母双亡孤苦无依了,之前因为家中生计困难,所有的银子都用来给母亲治病了,是以连她的婚事也耽搁了。
眼下辗转再入侯府,她便早已在踏入宅门的那一刻就下定了决心,不管怎样,那一贫如洗的苦日子她是不会再想要过多一天了。所以,只要有一丁半点的办法,她都会使出浑身解数的想法子留下来,名正言顺的留下来。这也就是为什么对于方姨娘那一番露骨的话,谢韫欢会听的这么认真的原因了。
不过心中意动和能不能成事儿那是两码子事